新译：

相应部22相应89经/差摩迦经(蕴相应/蕴篇/修多罗)

一时，许多长老比丘住在憍赏弥的瞿师多园。当时，尊者差摩迦生病卧床，身染重疾，住在跋陀利迦园。

傍晚时分，诸长老比丘从禅思中起来，召唤尊者陀娑迦说："陀娑迦贤友，你去差摩迦比丘那里，到了之后这样告诉他：'长老们问你：贤友差摩迦，你可否安忍？可否维持？痛苦是否减轻而不加重？是否有好转的迹象而非恶化？'"

陀娑迦比丘回答说："是的，贤友。"他就去见差摩迦比丘，转达了长老们的问候。差摩迦回答说："贤友，我不能安忍，不能维持，剧痛加重而不减轻，显示恶化而非好转。"

陀娑迦回到长老们那里，转达了差摩迦的话。长老们又说："陀娑迦贤友，你再去告诉差摩迦：'长老们说：世尊曾说五取蕴，即：色取蕴、受取蕴、想取蕴、行取蕴、识取蕴。差摩迦贤友在这五取蕴中是否见有我或我所？'"

陀娑迦去转达了这个问题。差摩迦回答说："这五取蕴确实是世尊所说的。但我在这五取蕴中不见有我或我所。"

当陀娑迦转达这个回答后，长老们又说："既然差摩迦贤友在五取蕴中不见有我或我所，那么他应该是阿罗汉，烦恼已尽。"

但差摩迦回答说："虽然我在五取蕴中不见有我或我所，但我还不是阿罗汉，烦恼未尽。在五取蕴中，我还有'我是'的感觉，但又不能确定'这就是我'。"

长老们又问："你说的这个'我是'是什么意思？是说色是我吗？离色有我吗？受、想、行、识是我吗？离开这些有我吗？"

差摩迦说："够了，陀娑迦贤友，何必这样来回奔波？给我拿根拐杖来，我自己去见长老们。"

于是差摩迦拄着拐杖去见诸长老。寒暄问候后，坐在一旁。长老们又问他同样的问题。

差摩迦回答说："我不说色是我，也不说离色有我。不说受、想、行、识是我，也不说离开这些有我。但在五取蕴中，我还有'我是'的感觉，却不见'这就是我'。"

"就像莲花、睡莲或白莲的香气，如果有人说这是花瓣的香，是花色的香，是花蕊的香，这样说是否正确？""不正确，贤友。""那应该怎么说才对？""应该说是花的香气。"

"同样地，我不说色是我，也不说离色有我；不说受、想、行、识是我，也不说离开这些有我。但在五取蕴中，我还有'我是'的感觉，却不见'这就是我'。"

"虽然圣弟子已断除五下分结，但仍可能有'我是'的慢、欲、随眠未除。他日后观察五取蕴的生灭：'这是色，这是色的生起，这是色的灭没；这是受...想...行...识，这是识的生起，这是识的灭没。'当他如此观察五取蕴的生灭时，那残留的'我是'的慢、欲、随眠也会被断除。"

"就像污秽的衣服，主人交给漂洗工。漂洗工用碱粉、灰或牛粪揉洗，再用清水冲洗。虽然衣服已经洁净，但仍可能残留一些碱粉、灰或牛粪的气味。把衣服放在香料盒中，这些残留的气味就会消失。"

"同样地，虽然圣弟子已断除五下分结，但可能还残留着'我是'的慢、欲、随眠。通过持续观察五取蕴的生灭，这些残留的也会被断除。"

听完这番话，长老们对差摩迦说："我们问这些问题并非要困扰你，而是因为你能够详细解说世尊的教导。你已经很好地解释了。"

这是差摩迦所说。诸长老们对他的话感到欢喜。当这个解说被诵说时，约六十位长老比丘和差摩迦都通过无取著而心得解脱。

旧译：

相应部22相应89经/差摩经(蕴相应/蕴篇/修多罗)

有个时候，众多出家二十年以上的上座长老比丘们住在拘睒弥瞿师罗园，那个时候住在枣树园的差摩尊者身患重病，被疾病折磨的痛苦不堪。一些上座长老比丘，就到枣树园探望病重的差摩尊者。上座长老比丘们来到差摩尊者的住所，看见差摩尊者已经卧病在床，于是就走到他的床边坐下，上座长老比丘们对差摩尊者说：“差摩学友！你现在是不是很痛苦？我们祈愿你病情好转、早日康复。你现在的病情是在恶化加重，还是在消退好转？”

差摩尊者回答：“学友们！我现在很难受，我无法忍受病痛的折磨。感谢你们对我的祈福，我现在的病情不仅没有消退好转，还在恶化加重。”

上座长老比丘们说：“差摩学友！你还记得世尊所说的五取蕴吗？也就是你还记得世尊所说的色取蕴、受取蕴、想取蕴、行取蕴、识取蕴吗？你还记得吗：由物质事物、物质身体生起的烦恼就称为「色取蕴」，由感受生起的烦恼就称为「受取蕴」，由念想生起的烦恼就称为「想取蕴」，由行为生起的烦恼就称为「行取蕴」，由认识、分别、判断生起的烦恼就称为「识取蕴」。这五种取蕴哪一个是能够永远存在、永恒保持不变的我呢？这五种取蕴哪一个是能够永远拥有的呢？”

差摩尊者回答：“学友们！世尊所说五取蕴的法义，我还记得。五取蕴不是永远存在的我，不是永恒保持不变的我，五取蕴也无法永远的拥有。”

上座长老比丘们说：“差摩学友！既然你明白五取蕴不是永远存在的我，不是永恒保持不变的我，不是我能够永远拥有的事物。那么你就应该是已经灭尽一切烦恼和痛苦，已经证悟解脱果位的圣者了呀！”

差摩尊者回答：“学友们！虽然我明白了五取蕴不是永远存在的我，不是永恒保持不变的我，不是我能够永远拥有的事物。我的烦恼和痛苦还是没有灭尽，我还是没有证悟解脱的果位。有「我」真实存在的习惯性观念和见解还没有完全的消除，我仍然会有「我」真实存在的轻微执着和挂念，虽然我知道这个「我」是无法永远存在的，是无法永恒保持不变的，知道「我」不能永远拥有事物。”

上座长老比丘们说：“差摩学友！物质身体是我吗？物质身体能够永远存在、永恒保持不变吗？物质事物能够永远拥有吗？物质事物能够永恒保持不变吗？物质身体之外的事物是我吗？感受、念想、行为、认识、分别、判断是我吗？感受、念想、行为、认识、分别、判断能够永远存在、永恒保持不变吗？”

差摩尊者回答：“学友们！我刚才已经对你们说过了，我知道，我明白：物质身体、感受、念想、行为、认识、分别、判断不是我。感受、念想、行为、认识、分别、判断不是能够永远存在、永恒保持不变的我，我也已经知道和明白了物质事物也是无法永远拥有的，物质事物也是无法永远保持不变的。世尊说的这些法义我也是明白的。我的意思是：我虽然明白这些法义，可是我平常的习惯性思维还是会有：「我」真实存在的观念和见解，这些都是过去养成的习惯，我还没有完全消除有「我」真实存在的习性。但是呢如果我内心中生起了世尊的正法，就会意识到这些习惯性的思维观念是一种对「我」的执着和挂念，学友们！简单的说就是：我知道这个所谓的「我」是无法永远存在的，是无法永恒保持不变的，可是由于过去习惯和习气的问题，还是会习惯性的认为有「我」的真实存在，还是会习惯性的去执着和挂念这个无法永远存在，无法永恒保持不变的我，并不是我不知道、不明白世尊的法义，你们明白了吧。

学友们！就如同青莲花、红莲花、白莲花等等的花，如果有人这样说：「是这些花的叶子散发出来的香味，或者说是这些花的茎干散发出来的香味，或者说是这些花的根须散发出来的香味」，如果这样去描述就不太恰当了。”

上座长老比丘们说：“差摩学友！如果说这些花的香味是从根须、茎干、叶子散发出来的香味，确实是不太恰当的。”

差摩尊者说：“学友们！确切的说，应该是开出来的花朵本身散发出来的香味。这应该是大部分花散发出香味的地方。并不是花的根须、叶子、茎干散发出来的香味。是开出来的花朵本身散发出来的香味。学友们！同样的道理，我也已经明白了世尊所说的正法，明白这个我是无法永远存在的，无法永恒保持不变的，也明白了我无法永远的拥有事物。就如同花的根须、叶子、茎干不会散发出香味一样，可是我会习惯性的生起有「我」真实存在的观念和见解，习惯性的用有「我」真实存在的观念和见解去处理事情，就如同散发香味的花朵一样。

学友们，即使是已经受到世尊教导的圣弟子们，他们除灭了无数多的烦恼和痛苦，可是他们仍然会习惯性的生起有「我」真实存在的观念和见解。他们仍然会有：轻微有「我」真实存在的执着和挂念，仍然会由这个「我」生起一些细微的烦恼和痛苦。他们还需要经常这样的去观想：「物质身体、物质事物、感受、念想、行为、认识、分别、判断是随时在变化的，是会生起、形成、存续、发展的，是会衰败、灭尽、消失的，是无法永远存在的，是无法永恒保持不变的，是无法永远拥有的。」他们要经常的观想世间一切的事物都是生灭变化的，都是无法永远存在、无法永恒保持不变、无法永远拥有的，才能逐渐的除灭这些习惯性生起的有「我」真实存在的观念和见解，才能除灭这些轻微有「我」真实存在的执着和挂念，才能除灭由这个「我」生起的一些细微的烦恼和痛苦，最终彻底灭尽他们一切的烦恼和痛苦。

学友们，就犹如那些污秽不堪的衣服需要清洗一样。洗衣服的人，他们将那些被各种尘垢、污泥、汗渍污染的衣服清洗干净，甚至于将那些混杂有屎尿的衣服清洗干净，就算这些衣服被清洗干净了，可是这些衣服上还是会残留各种尘垢、污泥、汗渍等等的气味，还是会残留屎尿的气味，虽然这样的气味很淡，如果不认真的去闻，似乎是无法察觉出来，但是这样的气味仍然是存在的。这些气味没有完全被除尽。于是清洗衣服的人，就将这些已经清洗过的衣服放入一个箱子中，并在箱子里面放入一些香料，用香料的香味来覆盖这些几乎无法察觉的尘垢、污泥、汗渍、屎尿的气味。用香料去熏染这些衣服。过不了多久，这些衣服上就会沾染上香料的气味，再也闻不到尘垢、污泥、汗渍、屎尿的气味。

学友们，同样的道理，即使是已经受到世尊教导的圣弟子们，他们除灭了无数多的烦恼和痛苦，可是他们仍然会习惯性的生起有「我」真实存在的观念和见解。他们仍然会有：轻微有「我」真实存在的执着和挂念，仍然会由这个「我」生起一些细微的烦恼和痛苦。就如同清洗干净的衣服上还是会残留有尘垢、污泥、汗渍、屎尿的气味一样。他们需要经常这样的去观想：「物质身体、物质事物、感受、念想、行为、认识、分别、判断是随时在变化的，是会生起、形成、存续、发展的，是会衰败、灭尽、消失的，是无法永远存在的，是无法永恒保持不变的，是无法永远拥有的。」他们要经常的观想世间一切的事物都是生灭变化的，都是无法永远存在、无法永恒保持不变、无法永远拥有的，才能逐渐的除灭这些习惯性生起的有「我」真实存在的观念和见解，才能除灭这些轻微有「我」真实存在的执着和挂念，才能除灭由这个「我」生起的一些细微的烦恼和痛苦，最终彻底灭尽他们一切的烦恼和痛苦。就如同将清洗干净的衣服放入箱子中，再在箱子里面放入香料，用香料熏染这些衣服，让这些衣服都沾染上香料的气味，这样过一段时间后，就再也闻不到衣服上尘垢、污泥、汗渍、屎尿的气味了。

学友们！世尊曾经多次的教导我们，他的正法是清净的烦恼，不过是用清净的烦恼去除灭污秽的烦恼，念想的生起就是烦恼的生起，同样的道理，一般人无法忍受臭气熏天的气味，喜欢芳香四溢的气味，无法忍受被人伤害残害的行为，喜欢被人保护爱护的行为，无法忍受恶口诽谤的言语，喜欢真诚赞美的言语，无法忍受被人恶意的仇视，喜欢别人恭敬有礼的尊敬。于是世尊就教导我们：「想要别人怎样对待自己，就要先对别人怎么样」，想要受到别人保护爱护，就要先保护爱护别人，想要受到别人的真诚赞美，就要真心待人也真诚的赞美别人，想要得到别人恭敬有礼的尊敬，就要先恭敬有礼的尊敬别人。自己对别人释放善行、善语、善念，别人也会回应自己善行、善语、善念，就如同照镜子的人，他对镜子中的人做出恶狠狠仇视的表情，镜子中的人也会恶狠狠仇视的看着他。他对镜子中的人做出善意的微笑，镜子中的人也会对他善意的微笑。想要别人怎样对待自己，就要先对别人怎么样，这就是八正道（八正道解释，见第十八章）的简要内容。

世尊的正法实际上是在除灭那些让人厌恶的污秽烦恼和痛苦，而世尊的正法也是清净的烦恼，但是没有这些清净的烦恼也无法让自己摆脱污秽烦恼和痛苦的侵扰和恼害，当用世尊的正法去修行，除灭了自己恶行、恶言、恶念污秽的等等行为后，安住在清净安宁的境界之中的时候，连这些清净的烦恼都不要去生起，内心中不生起任何的念想，不生起清净的善法，不生起污秽的恶法，那才是真正的清净无染。不被善法污染，不被恶法污染，不被世尊的正法污染。世尊曾经说过：他所说的正法，不过是暂时安立出来教导世间众生除灭他们自己一切烦恼和痛苦的修行方法。当这些世间的众生除灭自己一切烦恼和痛苦的时候，对于他安立出来的正法都不要去执着和挂念，就如同从此岸坐船渡江到对岸，到了江的对岸下船后，就不再需要渡船，已经除灭一切烦恼和痛苦的众生，既然已经来到了解脱的对岸，那么世尊正法的这艘大船就不需要再执着和挂念了，灭尽一切烦恼和痛苦的时候，连世尊的正法都不要在内心中生起。不被善法污染，不被恶法污染，不被世尊的正法污染，内心不生起任何的念想，那才是真正的清净无染。”

上座长老比丘们说：“差摩学友！我们本来想来开导你，想不到你详细的告知、教导、安立、建立、开显、解释、阐明了世尊的正法，我们听你说法后，更深入的明白了世尊的正法，并由此开启了智慧，我们之前的那些言说，希望没有障碍到你的修行。”

上座长老比丘们随喜赞叹差摩尊者说法的无量功德，他们听闻差摩尊者说法后，不再执着和挂念自己残留细微的烦恼和痛苦，他们内心一切的烦恼和痛苦已经被灭尽，他们已经从世间一切的事物中彻底的解脱出来。 

巴利语原版经文

SN.22.89/(7). Khemakasuttaṃ

　　 89. Ekaṃ samayaṃ sambahulā therā bhikkhū kosambiyaṃ viharanti ghositārāme. Tena kho pana samayena āyasmā khemako badarikārāme viharati ābādhiko dukkhito bāḷhagilāno. Atha kho therā bhikkhū sāyanhasamayaṃ paṭisallānā vuṭṭhitā āyasmantaṃ dāsakaṃ āmantesuṃ– “ehi tvaṃ, āvuso dāsaka, yena khemako bhikkhu tenupasaṅkama; upasaṅkamitvā khemakaṃ bhikkhuṃ evaṃ vadehi– ‘therā taṃ, āvuso khemaka, evamāhaṃsu– kacci te, āvuso, khamanīyaṃ, kacci yāpanīyaṃ, kacci dukkhā vedanā paṭikkamanti no abhikkamanti, paṭikkamosānaṃ paññāyati no abhikkamo’”ti? “Evamāvuso”ti kho āyasmā dāsako therānaṃ bhikkhūnaṃ paṭissutvā yenāyasmā khemako tenupasaṅkami; upasaṅkamitvā āyasmantaṃ khemakaṃ etadavoca – “therā taṃ, āvuso khemaka, evamāhaṃsu– ‘kacci te, āvuso, khamanīyaṃ …pe… no abhikkamo’”ti? “Na me, āvuso, khamanīyaṃ na yāpanīyaṃ …pe… abhikkamosānaṃ paññāyati no paṭikkamo”ti.

　　 Atha kho āyasmā dāsako yena therā bhikkhū tenupasaṅkami; upasaṅkamitvā there bhikkhū etadavoca– “khemako, āvuso, bhikkhu evamāha– ‘na me, āvuso, khamanīyaṃ …pe… abhikkamosānaṃ paññāyati no paṭikkamo’”ti. “Ehi tvaṃ, āvuso dāsaka, yena khemako bhikkhu tenupasaṅkama; upasaṅkamitvā khemakaṃ bhikkhuṃ evaṃ vadehi– ‘therā taṃ, āvuso khemaka, evamāhaṃsu– pañcime, āvuso, upādānakkhandhā vuttā bhagavatā, seyyathidaṃ– rūpupādānakkhandho, vedanupādānakkhandho, saññupādānakkhandho, saṅkhārupādānakkhandho, viññāṇupādānakkhandho Imesu āyasmā khemako pañcasu upādānakkhandhesu kiñci attaṃ vā attaniyaṃ vā samanupassatī’”ti?

　　 “Evamāvuso”ti kho āyasmā dāsako therānaṃ bhikkhūnaṃ paṭissutvā yenāyasmā khemako tenupasaṅkami; upasaṅkamitvā …pe… therā taṃ, āvuso khemaka, evamāhaṃsu– “pañcime, āvuso, upādānakkhandhā vuttā bhagavatā, seyyathidaṃ– rūpupādānakkhandho …pe… viññāṇupādānakkhandho. Imesu āyasmā khemako pañcasu upādānakkhandhesu kiñci attaṃ vā attaniyaṃ vā samanupassatī”ti? “Pañcime āvuso, upādānakkhandhā vuttā bhagavatā, seyyathidaṃ– rūpupādānakkhandho …pe… viññāṇupādānakkhandho. Imesu khvāhaṃ, āvuso, pañcasu upādānakkhandhesu na kiñci attaṃ vā attaniyaṃ vā samanupassāmī”ti.

　　 Atha kho āyasmā dāsako yena therā bhikkhū tenupasaṅkami; upasaṅkamitvā there bhikkhū etadavoca– “khemako, āvuso, bhikkhu evamāha– ‘pañcime, āvuso, upādānakkhandhā vuttā bhagavatā, seyyathidaṃ– rūpupādānakkhandho …pe… viññāṇupādānakkhandho. Imesu khvāhaṃ, āvuso, pañcasu upādānakkhandhesu na kiñci attaṃ vā attaniyaṃ vā samanupassāmī’”ti. “Ehi tvaṃ, āvuso dāsaka, yena khemako bhikkhu tenupasaṅkama; upasaṅkamitvā khemakaṃ bhikkhuṃ evaṃ vadehi– ‘therā taṃ, āvuso khemaka, evamāhaṃsu– pañcime, āvuso, upādānakkhandhā vuttā bhagavatā, seyyathidaṃ– rūpupādānakkhandho …pe… viññāṇupādānakkhandho. No ce kirāyasmā khemako imesu pañcasu upādānakkhandhesu kiñci attaṃ vā attaniyaṃ vā samanupassati. Tenahāyasmā khemako arahaṃ khīṇāsavo’”ti.

　　 “Evamāvuso”ti kho āyasmā dāsako therānaṃ bhikkhūnaṃ paṭissutvā yenāyasmā khemako …pe… therā taṃ, āvuso khemaka, evamāhaṃsu– “pañcime, āvuso, upādānakkhandhā vuttā bhagavatā, seyyathidaṃ– rūpupādānakkhandho …pe… viññāṇupādānakkhandho; no ce kirāyasmā khemako imesu pañcasu upādānakkhandhesu kiñci attaṃ vā attaniyaṃ vā samanupassati, tenahāyasmā khemako arahaṃ khīṇāsavo”ti. “Pañcime, āvuso, upādānakkhandhā vuttā bhagavatā, seyyathidaṃ– rūpupādānakkhandho …pe… viññāṇupādānakkhandho. Imesu khvāhaṃ, āvuso, pañcasu upādānakkhandhesu na kiñci attaṃ vā attaniyaṃ vā samanupassāmi na camhi arahaṃ khīṇāsavo; api ca me, āvuso, pañcasu upādānakkhandhesu ‘asmī’ti adhigataṃ, ‘ayamahamasmī’ti na ca samanupassāmī”ti.

　　 Atha kho āyasmā dāsako yena therā bhikkhū …pe… there bhikkhū etadavoca– “khemako, āvuso, bhikkhu evamāha– pañcime, āvuso, upādānakkhandhā vuttā bhagavatā, seyyathidaṃ– rūpupādānakkhandho …pe… viññāṇupādānakkhandho. Imesu khvāhaṃ, āvuso, pañcasu upādānakkhandhesu na kiñci attaṃ vā attaniyaṃ vā samanupassāmi, na camhi arahaṃ khīṇāsavo; api ca me āvuso, pañcasu upādānakkhandhesu ‘asmī’ti adhigataṃ, ‘ayamahamasmī’ti na ca samanupassāmī”ti.

　　 “Ehi tvaṃ, āvuso dāsaka, yena khemako bhikkhu tenupasaṅkama; upasaṅkamitvā khemakaṃ bhikkhuṃ evaṃ vadehi– ‘therā taṃ, āvuso khemaka, evamāhaṃsu– yametaṃ, āvuso khemaka, asmīti vadesi, kimetaṃ asmīti vadesi? Rūpaṃ asmīti vadesi, aññatra rūpā asmīti vadesi, vedanaṃ… saññaṃ… saṅkhāre… viññāṇaṃ asmīti vadesi, aññatra viññāṇā asmīti vadesi. Yametaṃ, āvuso khemaka, asmīti vadesi. Kimetaṃ asmīti vadesī’”ti?

　　 “Evamāvuso”ti kho āyasmā dāsako therānaṃ bhikkhūnaṃ paṭissutvā yenāyasmā khemako tenupasaṅkami; upasaṅkamitvā āyasmantaṃ khemakaṃ etadavoca– therā taṃ, āvuso khemaka, evamāhaṃsu – “yametaṃ, āvuso khemaka, ‘asmī’ti vadesi, kimetaṃ ‘asmī’ti vadesi? Rūpaṃ ‘asmī’ti vadesi aññatra rūpā ‘asmī’ti vadesi? Vedanaṃ… saññaṃ… saṅkhāre… viññāṇaṃ ‘asmī’ti vadesi aññatra viññāṇā ‘asmī’ti vadesi? Yametaṃ, āvuso khemaka, ‘asmī’ti vadesi, kimetaṃ ‘asmī’ti vadesi”ti? “Alaṃ, āvuso dāsaka, kiṃ imāya sandhāvanikāya! Āharāvuso, daṇḍaṃ; ahameva yena therā bhikkhū tenupasaṅkamissāmī”ti.

　　 Atha kho āyasmā khemako daṇḍamolubbha yena therā bhikkhū tenupasaṅkami; upasaṅkamitvā therehi bhikkhūhi saddhiṃ sammodi. Sammodanīyaṃ kathaṃ sāraṇīyaṃ vītisāretvā ekamantaṃ nisīdi. Ekamantaṃ nisinnaṃ kho āyasmantaṃ khemakaṃ therā bhikkhū etadavocuṃ– “yametaṃ, āvuso khemaka, ‘asmī’ti vadesi, kimetaṃ ‘asmī’ti vadesi? Rūpaṃ ‘asmī’ti vadesi, aññatra rūpā ‘asmī’ti vadesi? Vedanaṃ… saññaṃ… saṅkhāre… viññāṇaṃ ‘asmī’ti vadesi, aññatra viññāṇā ‘asmī’ti vadesi? Yametaṃ, āvuso khemaka, ‘asmī’ti vadesi, kimetaṃ ‘asmī’ti vadesī”ti? “Na khvāhaṃ, āvuso, rūpaṃ ‘asmī’ti vadāmi; napi aññatra rūpā ‘asmī’ti vadāmi. Na vedanaṃ… na saññaṃ… na saṅkhāre… na viññāṇaṃ ‘asmī’ti vadāmi; napi aññatra viññāṇā ‘asmī’ti vadāmi. Api ca me, āvuso, pañcasu upādānakkhandhesu ‘asmī’ti adhigataṃ ‘ayamahamasmī’ti na ca samanupassāmi”.

　　 “Seyyathāpi, āvuso, uppalassa vā padumassa vā puṇḍarīkassa vā gandho. Yo nu kho evaṃ vadeyya– ‘pattassa gandho’ti vā ‘vaṇṇassa gandho’ti vā ‘kiñjakkhassa gandho’ti vā sammā nu kho so vadamāno vadeyyā”ti? “No hetaṃ, āvuso”. “Yathā kathaṃ, panāvuso, sammā byākaramāno byākareyyā”ti? “‘Pupphassa gandho’ti kho, āvuso, sammā byākaramāno byākareyyā”ti. “Evameva khvāhaṃ, āvuso, na rūpaṃ ‘asmī’ti vadāmi, napi aññatra rūpā ‘asmī’ti vadāmi. Na vedanaṃ… na saññaṃ… na saṅkhāre… na viññāṇaṃ ‘asmī’ti vadāmi, napi aññatra viññāṇā ‘asmī’ti vadāmi. Api ca me, āvuso, pañcasu upādānakkhandhesu ‘asmī’ti adhigataṃ ‘ayamahamasmī’ti na ca samanupassāmi”.

　　 “Kiñcāpi, āvuso, ariyasāvakassa pañcorambhāgiyāni saṃyojanāni pahīnāni bhavanti, atha khvassa hoti– ‘yo ca pañcasu upādānakkhandhesu anusahagato asmīti māno, asmīti chando, asmīti anusayo asamūhato. So aparena samayena pañcasu upādānakkhandhesu udayabbayānupassī viharati– iti rūpaṃ, iti rūpassa samudayo, iti rūpassa atthaṅgamo; iti vedanā… iti saññā… iti saṅkhārā… iti viññāṇaṃ, iti viññāṇassa samudayo, iti viññāṇassa atthaṅgamo’ti. Tassimesu pañcasu upādānakkhandhesu udayabbayānupassino viharato yopissa hoti pañcasu upādānakkhandhesu anusahagato ‘asmī’ti, māno ‘asmī’ti, chando ‘asmī’ti anusayo asamūhato, sopi samugghātaṃ gacchati.

　　 “Seyyathāpi āvuso, vatthaṃ saṃkiliṭṭhaṃ malaggahitaṃ. Tamenaṃ sāmikā rajakassa anupadajjuṃ. Tamenaṃ rajako ūse vā khāre vā gomaye vā sammadditvā acche udake vikkhāleti. Kiñcāpi taṃ hoti vatthaṃ parisuddhaṃ pariyodātaṃ, atha khvassa hoti yeva anusahagato ūsagandho vā khāragandho vā gomayagandho vā asamūhato. Tamenaṃ rajako sāmikānaṃ deti. Tamenaṃ sāmikā gandhaparibhāvite karaṇḍake nikkhipanti. Yopissa hoti anusahagato ūsagandho vā khāragandho vā gomayagandho vā asamūhato, sopi samugghātaṃ gacchati. Evameva kho, āvuso, kiñcāpi ariyasāvakassa pañcorambhāgiyāni saṃyojanāni pahīnāni bhavanti, atha khvassa hoti yeva pañcasu upādānakkhandhesu anusahagato ‘asmī’ti, māno ‘asmī’ti, chando ‘asmī’ti anusayo asamūhato. So aparena samayena pañcasu upādānakkhandhesu udayabbayānupassī viharati. ‘Iti rūpaṃ, iti rūpassa samudayo, iti rūpassa atthaṅgamo; iti vedanā… iti saññā… iti saṅkhārā… iti viññāṇaṃ, iti viññāṇassa samudayo, iti viññāṇassa atthaṅgamo’ti. Tassa imesu pañcasu upādānakkhandhesu udayabbayānupassino viharato yopissa hoti pañcasu upādānakkhandhesu anusahagato ‘asmī’ti, māno ‘asmī’ti, chando ‘asmī’ti anusayo asamūhato, sopi samugghātaṃ gacchatī”ti.

　　 Evaṃ vutte, therā bhikkhū āyasmantaṃ khemakaṃ etadavocuṃ– “na kho mayaṃ āyasmantaṃ khemakaṃ vihesāpekhā pucchimha, api cāyasmā khemako pahosi tassa bhagavato sāsanaṃ vitthārena ācikkhituṃ desetuṃ paññāpetuṃ paṭṭhapetuṃ vivarituṃ vibhajituṃ uttānīkātuṃ. Tayidaṃ āyasmatā khemakena tassa bhagavato sāsanaṃ vitthārena ācikkhitaṃ desitaṃ paññāpitaṃ paṭṭhapitaṃ vivaritaṃ vibhajitaṃ uttānīkatan”ti.

　　 Idamavoca āyasmā khemako. Attamanā therā bhikkhū āyasmato khemakassa bhāsitaṃ abhinanduṃ. Imasmiñca pana veyyākaraṇasmiṃ bhaññamāne saṭṭhimattānaṃ therānaṃ bhikkhūnaṃ anupādāya āsavehi cittāni vimucciṃsu, āyasmato khemakassa cāti. Sattama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