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阿含271经到273经

杂阿含271经


我是这样听说的:


有一次,佛陀住在舍卫国的祇树给孤独园。


那时,有一位名叫低舍的比丘和许多比丘聚集在食堂里,对其他比丘说:


"诸位尊者!我无法理解佛法,不喜欢修行梵行,反而喜欢睡觉,对佛法充满怀疑。"


这时,有一位比丘听到后,来到佛陀面前,向佛陀礼拜后站在一旁,对佛陀说:


"世尊!低舍比丘和许多比丘聚集在食堂里,说了这样的话:'我无法理解佛法,不喜欢修行梵行,反而喜欢睡觉,对佛法充满怀疑。'"


佛陀告诉那位比丘:


"这个低舍比丘是个愚蠢的人,不能控制自己的感官,饮食不知节制,晚上和早晨都不警醒,懒惰懈怠,不努力精进,不善于观察思考善法。他不可能理解佛法,喜欢修行梵行,远离睡眠,对正法不再怀疑。如果一个比丘能够控制自己的感官,饮食有节制,晚上和早晨都保持警醒,努力精进,观察善法,他就能理解佛法,喜欢修行梵行,远离睡眠,对佛法不再怀疑。"


然后,世尊对一位比丘说:


"你去告诉低舍比丘,说大师叫他来。"


那位比丘回答说:"是的,我遵命。"


他向佛陀礼拜后,来到低舍比丘那里,对他说:


"长老低舍!世尊叫你过去。"


低舍听到后,来到世尊面前,向佛陀礼拜后站在一旁。


这时,世尊对低舍比丘说:


"低舍,你真的和许多比丘聚集在食堂里,说'诸位长老!我无法理解佛法,不喜欢修行梵行,反而喜欢睡觉,对佛法充满怀疑'这样的话吗?"


低舍回答说:"是的,世尊!"


佛陀说:"我现在问你,你要根据自己的想法回答。


你认为如何?如果对色不能远离贪欲、爱恋、想念、渴求,当这些色发生变化时,你会不会产生忧愁、悲伤、烦恼、痛苦呢?"


低舍回答说:"是的,世尊!如果对色不能远离贪欲、爱恋、想念、渴求,当这些色发生变化时,确实会产生忧愁、悲伤、烦恼、痛苦。世尊!确实如此,不会有错。"


佛陀说:


"很好!很好!低舍!应该这样理解,对色不能远离贪欲的道理。


低舍!对于受、想、行、识也是一样,如果不能远离贪欲、爱恋、想念、渴求,当它们发生变化时,你认为会不会产生忧愁、悲伤、烦恼、痛苦呢?"


低舍回答说:"是的,世尊!对于识如果不能远离贪欲、爱恋、想念、渴求,当它发生变化时,确实会产生忧愁、悲伤、烦恼、痛苦。世尊!确实如此,不会有错。"


佛陀说:


"很好!很好!应该这样理解,对识不能远离贪欲的道理。"


佛陀又问低舍:


"你认为如何?如果对色能远离贪欲、爱恋、想念、渴求,当这些色发生变化时,还会产生忧愁、悲伤、烦恼、痛苦吗?"


低舍回答说:"不会的,世尊!确实如此。"


"你认为如何?对于受、想、行、识,如果能远离贪欲、爱恋、想念、渴求,当它们发生变化时,还会产生忧愁、悲伤、烦恼、痛苦吗?"


低舍回答说:"不会的,世尊!确实如此。"


佛陀说:


"很好!很好!低舍!现在我要用一个比喻来说明,有智慧的人能通过比喻来理解。假如有两个人一起走路,一个熟悉路线,一个不熟悉。不熟悉的人对熟悉路线的人说:'我想去某个城市、某个村庄、某个聚落,请给我指路。'


熟悉路线的人就给他指路,说:'朋友,从这条路走,前面会看到两条路,舍弃左边的路,走右边的路;再往前走会有沟壑和水渠,还是舍弃左边的路,走右边的路;再往前走会有丛林,还是舍弃左边的路,走右边的路;你就这样一步步往前走,就能到达那个城市。'"


佛陀对低舍说:


"这个比喻是这样的:不熟悉路线的人,比喻愚昧的凡夫;熟悉路线的人,比喻如来、应供、正等正觉;前面的两条路,比喻众生的疑惑;左边的路,比喻三种不善法:贪欲、嗔恚、伤害的想法;右边的路,比喻三种善法:出离欲望的想法、不嗔恚的想法、不伤害的想法;走左边的路,比喻邪见、邪志、邪语、邪业、邪命、邪方便、邪念、邪定;走右边的路,比喻正见、正志、正语、正业、正命、正方便、正念、正定;沟壑和水渠,比喻嗔恚、遮蔽、忧愁悲伤;丛林,比喻五欲的功德;城市,比喻涅槃。"


佛陀对低舍说:


"佛陀是伟大的导师,为所有声闻弟子所应该做的都已经做了,现在应该做的也在做,充满慈悲和怜悯,为了让你们获得利益和安乐,该做的都已经做了;你们现在应该做自己该做的事,应该在树下或露天的地方、山岩洞穴中,铺草坐下,好好思考正念,勤奋修行不放逸,不要让自己以后后悔,我现在教导你们。"


这时,低舍听了佛陀的教导,欢喜地遵守奉行。


杂阿含272经


我是这样听说的:


有一次,佛陀住在舍卫国的祇树给孤独园。


那时,僧团中发生了一些小争执,世尊责备了一些比丘。早晨,佛陀穿好衣服,拿着钵进城乞食。吃完饭后,收好衣钵,洗完脚,进入安陀林,坐在一棵树下独自静坐思考,心里这样想:


"僧团中发生了一些小争执,我责备了一些比丘。但是,僧团中有许多年轻的比丘,出家不久,没见过大师,可能会产生后悔的心理,忧愁不快乐。我长期以来对这些比丘怀有怜悯之心,现在应该再回去接纳他们,出于怜悯的缘故。"


这时,大梵天王知道了佛陀的心思,像壮士伸展手臂那样快速地从梵天消失,出现在佛陀面前,对佛陀说:"是的,世尊!是的,善逝!您责备了一些比丘,是因为发生了小争执。在那些比丘中有许多年轻的比丘,出家不久,没见过大师,可能会产生后悔的心理,忧愁不快乐。世尊长期以来怜悯接纳僧团,太好了!世尊!希望您现在能再回去接纳那些比丘。"


这时,世尊已经心生怜悯,因为梵天的请求,默然同意了。


大梵天王知道佛世尊默然同意后,向佛陀礼拜,右绕三圈,忽然消失不见。


这时,世尊在大梵天王离开不久后,就回到了祇树给孤独园,铺设坐具,端正地坐下,表现出微妙的相貌,让那些比丘敢来拜见。


那些比丘来到佛陀面前,带着惭愧的神色,向佛陀礼拜后坐在一旁。


这时,世尊对那些比丘说:


"出家人过着卑微的生活,剃发持钵,挨家挨户乞食,就像被咒语禁锢一样。之所以这样,是为了追求更高尚的意义,为了超越生、老、病、死、忧愁、悲伤、烦恼、痛苦,最终达到苦的尽头。


善男子们!你们不是被国王或盗贼强迫,不是负债,不是因为恐惧,不是为了保全性命而出家,而是为了解脱生、老、病、死、忧愁、悲伤、烦恼、痛苦,你们不是为了这个目的而出家的吗?"


比丘们回答说:"确实如此,世尊!"


佛陀对比丘们说:


"你们为了这样崇高的目的而出家,为什么其中还有一些愚蠢的凡夫产生强烈的贪欲和执着,变得凶暴易怒,懒惰低劣,失去正念,心不专一,诸根迷乱,就像有人从黑暗进入黑暗,从幽暗进入幽暗,从粪坑里出来又掉进粪坑,用血洗血,离开了恶行又重新做恶?


我用这个比喻来形容那些愚蠢的比丘。


再举个例子,就像烧尸体的火把,被丢弃在坟墓间,没人会去捡来当柴火用。


我用这个比喻来形容那些愚蠢的凡夫比丘,他们产生强烈的贪欲和执着,变得凶暴易怒,懒惰低劣,失去正念,心不专一,诸根散乱。


比丘们!有三种不善的觉察,哪三种呢?贪欲的觉察、嗔恚的觉察、伤害的觉察,这三种觉察是由想而产生的。什么是想?想有无量种类,贪欲的想、嗔恚的想、伤害的想,这些不善的觉察就是从这些想中产生的。


比丘们!贪欲的想、嗔恚的想、伤害的想,贪欲的觉察、嗔恚的觉察、伤害的觉察,以及无量种类的不善法,如何才能彻底灭尽呢?


要在四念处中专注心念,安住在无相三昧中,多加修习,这样恶不善法就会从此灭尽,永远不再生起。正是因为这个道理,善男子、善女人才会对出家生起信心,修习无相三昧;多加修习后,就能安住在甘露之门,最终达到甘露涅槃。


我不说这种甘露涅槃是依靠三种见解而得到的,哪三种呢?


有一种见解认为:生命就是身体。


还有一种见解认为:生命和身体是不同的。


还有一种见解认为:色就是我,没有二致,永恒不变。


多闻圣弟子应该这样思考:世间有没有一法可以执取而又没有过错呢?思考后发现,没有一法可以执取而又没有过错。如果执取色,就会有过错;如果执取受、想、行、识,也会有过错。知道了这一点后,就不会对世间有所执取,没有执取就能自觉涅槃:'我的生命已经结束,梵行已经建立,该做的事已经做完,自知不再受后有。'"


佛陀说完这段话后,那些比丘听了佛陀的教导,欢喜地遵守奉行。


杂阿含273经


我是这样听说的:


有一次,佛陀住在舍卫国的祇树给孤独园。


那时,有一位比丘独自静坐思考:


"什么是我?我是为了什么?什么是我的本质?我依靠什么而存在?"


从禅定中醒来后,他来到佛陀面前,向佛陀礼拜后站在一旁,对佛陀说:


"世尊!我独自一人静坐时,这样思考:'什么是我?我是为了什么?什么是我的本质?我依靠什么而存在?'"


佛陀告诉这位比丘:


"现在我要为你讲解两种法,仔细听!好好思考!什么是两种法呢?


眼睛和色是两种,耳朵和声音,鼻子和气味,舌头和味道,身体和触感,意识和法是两种,这就是所谓的两种法。


比丘!如果有人说:'沙门瞿昙所说的两种法,这不是两种,我现在要舍弃这个而建立新的两种法。'那个人只是在说空话,被问到时就不知道怎么回答,反而会增加疑惑,因为这不是他们能理解的境界。为什么呢?因为眼睛和色才能产生眼识。


比丘!眼睛是肉体形态,是内在的,是因缘,是坚固的,是能感受的,这就叫做眼睛肉体形态的内在地界。


比丘!如果眼睛的肉体形态,是内在的,是因缘,是湿润的,是能感受的,这就叫做眼睛肉体形态的内在水界。


比丘!如果眼睛的肉体形态,是内在的,是因缘,是明亮温暖的,是能感受的,这就叫做眼睛肉体形态的内在火界。


比丘!如果眼睛的肉体形态,是内在的,是因缘,是轻飘动摇的,是能感受的,这就叫做眼睛肉体形态的内在风界。


比丘!就像两只手合在一起会发出声音,同样,因为眼睛和色才能产生眼识,这三者和合就产生了触,触同时产生了受、想、思,这些法都不是我,不是常存的,是无常的我,不是永恒的,不是安稳的,是会变化的我。为什么呢?比丘!因为这些都是会生、老、死、消失,又会重新出生的法。


比丘!诸行如幻,如火焰,刹那间就会衰败,不是真实来,也不是真实去。


所以,比丘!对于空无的诸行,应该了知、应该欢喜、应该忆念:'空无的诸行,常、恒、住、不变易的法是空无的,没有我和我所。'


就像一个明眼人手持明灯,进入一间空屋,他会观察那个空屋。同样,比丘!对于一切空无的行为,心里要观察欢喜,对于空无的法,常、恒、住、不变易的法,空无我和我所。


耳朵、鼻子、舌头、身体、意识和法也是同样的道理,因缘和合产生意识,三者和合产生触,触同时产生受、想、思,这些法都是无我、无常的...乃至空无我和我所。


比丘!你怎么看?眼睛是常存的,还是无常的?"


回答说:"是无常的,世尊!"


又问:"如果是无常的,是苦还是乐?"


回答说:"是苦的,世尊!"


又问:"如果是无常、苦的,是会变化的法,多闻圣弟子会不会在其中见到我、异我、相在?"


回答说:"不会的,世尊!"


"耳朵、鼻子、舌头、身体、意识也是如此。


这样,多闻圣弟子对眼睛生起厌离,因为厌离所以不再贪爱,因为不贪爱所以解脱,解脱后知道:'我的生命已经结束,梵行已经建立,该做的事已经做完,自知不再受后有。'耳朵、鼻子、舌头、身体、意识也是如此。"


那位比丘听了世尊讲解的"合手声譬喻"经教后,独自一人静坐,专心思考,不放逸地修行...最终知道自己不再受后有,成为阿罗汉。


文言文原文


杂阿含271经[正闻本54经/佛光本48经](阴相应/五阴诵/修多罗)

  如是我闻:

  一时,佛住舍卫国祇树给孤独园。

  尔时,有比丘名曰低舍,与众多比丘集于食堂,语诸比丘言:

  「诸尊!我不分别于法,不乐修梵行,多乐睡眠,疑惑于法。」

  尔时,众中有一比丘往诣佛所,礼佛足,却住一面,白佛言:

  「世尊!低舍比丘{以}[与]众多比丘集于食堂,作如是说,唱言:『我不能分别于法,不乐修梵行,多乐睡眠,疑惑于法。』」

  佛告比丘:

  「是低舍比丘是愚癡人,不守根门,饮食不知量,初夜、后夜心不觉悟,懈怠嬾惰,不勤精进,不善观察思惟善法;彼于分别法,心乐修梵行,离诸睡眠,于正法中离诸疑惑,无有是处。若当比丘在诸根上守护门,饮食知量,初夜、后夜觉悟精进,观察善法,乐分别法,乐修梵行,离于睡眠,心不疑法,斯有是处。」

  尔时,世尊告一比丘:

  「汝往语低舍比丘言:大师呼汝。」

  比丘白佛:「唯然,受教。」

  前礼佛足,诣低舍所,而作是言:

  「长老低舍!世尊呼汝。」

  低舍闻命,诣世尊所,稽首礼足,却住一面。

  尔时,世尊语低舍比丘言:

  「汝低舍实与众多比丘集于食堂,作是唱言:『诸长老!我不能分别于法,不乐梵行,多乐睡眠,疑惑于法。』耶?」

  低舍白佛:「实尔,世尊!」

  佛问低舍:「我今问汝,随汝意答。

  于意云何?若于色不离贪、不离欲、不离爱、不离念、不离渴,彼色若变、若异,于汝意云何?当起忧、悲、恼、苦,为不耶?」

  低舍白佛:「如是,世尊!若于色不离贪、不离欲、不离爱、不离念、不离渴,彼色若变、若异,实起忧、悲、恼、苦,世尊!实尔不异。」

  佛告低舍:

  「善哉!善哉!低舍!正应如是,[色?]不离贪欲说法。

  低舍!于受……想……行……[于?]识不离贪、不离欲、不离爱、不离念、不离渴,彼识若变、若异,于汝意云何?当起忧、悲、恼、苦,为不耶?」

  低舍白佛:「如是,世尊!于识不离贪、不离欲、不离爱、不离念、不离渴,彼识若变、若异,实起忧、悲、恼、苦,世尊!实尔不异。」

  佛告低舍:

  「善哉!善哉!正应如是,识不离贪欲说法。」

  佛告低舍:

  「于意云何?若于色离贪、离欲、离爱、离念、离渴,彼色若变、若异时,当生忧、悲、恼、苦耶?」

  低舍白佛:「不也,世尊!如是不异。」

  「于意云何?受……想……行……识离贪、离欲、离爱、离念、离渴,彼识若变、若异,当生忧、悲、恼、苦耶?」

  低舍答曰:「不也,世尊!如是不异。」

  佛告低舍:

  「善哉!善哉!低舍!今当说譬,大智慧者以譬得解,如:二士夫共伴行一路,一善知路、一不知路,其不知者语知路者,作如是言:『我欲诣某城、某村、某聚落,当示我路。』

  时,知路者即示彼路,语言:『士夫!从此道去,前见二道,舍左从右前行,复有坑涧、渠流,复当舍左从右;复有丛林,复当舍左从右,汝当如是渐渐前行,得至某城。』」

  佛告低舍:

  「其譬如是:不知路者,譬愚癡凡夫;其知路者,譬如来、应、等正觉;前二路者,谓:众生狐疑;左路者,三不善法:贪、恚、害觉;其右路者,谓三善觉:出要离欲觉、不瞋觉、不害觉;前行左路者,谓:邪见、邪志、邪语、邪业、邪命、邪方便、邪念、邪定;前行右路者,谓:正见、正志、正语、正业、正命、正方便、正念、正定;坑涧、渠流者,谓:瞋恚、覆障、忧悲;丛林者,谓:五欲功德也;城者,谓:般涅槃。」

  佛告低舍:

  「佛为大师,为诸声闻所作已作,如今当作,哀愍悲念,以义安乐,皆悉已作;汝等今日当作所作,当于树下或空露地、山巖、窟宅,敷草为座,善思正念,修不放逸,莫令久后心有悔恨,我今教汝。」

  尔时,低舍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杂阿含272经[正闻本55经/佛光本49经](阴相应/五阴诵/修多罗)

  如是我闻:

  一时,佛住舍卫国祇树给孤独园。

  尔时,众中有少诤事,世尊责诸比丘故,晨朝著衣持鉢,入城乞食,食已出,摄举衣鉢,洗足,入安陀林,坐一树下,独静思惟,作是念:

  「众中有少诤事,我责诸比丘。然,彼众中多年少比丘,出家未久,不见大师,或起悔心,愁忧不乐。我已长夜于诸比丘生哀愍心,今当复还摄取彼众,以哀愍故。」

  时,大梵王知佛心念,如力士屈伸臂顷,从梵天没,住于佛前,而白佛言:「如是,世尊!如是,善逝!责诸比丘,以少诤事故。于彼众中多有年少比丘,出家未久,不见大师,或起悔心,愁忧不乐。世尊长夜哀愍摄受众僧,善哉!世尊!愿今当还摄诸比丘。」

  尔时,世尊心已垂愍梵天故,默然而许。

  时,大梵天知佛世尊默然已许,为佛作礼,右绕三匝,忽然不现。

  尔时,世尊,大梵天王还去未久,即还祇树给孤独园,敷尼师檀,{𣫍}[敛]身正坐,表现微相,令诸比丘敢来奉见。

  时,诸比丘来诣佛所,怀惭愧色,前礼佛足,却坐一面。

  尔时,世尊告诸比丘:

  「出家之人卑下活命,剃发持鉢,家家乞食,如被{噤}[禁]咒,所以然者,为求胜义故,为度生、老、病、死、忧、悲、恼、苦,究竟苦边故。

  诸善男子!汝不为王、贼所使,非负债人,不为恐怖,不为失命而出家,正为解脱生、老、病、死、忧、悲、恼、苦,汝等不为此而出家耶?」

  比丘白佛:「实尔,世尊!」

  佛告比丘:

  「汝等比丘为如是胜义而出家,云何于中犹复有一愚癡凡夫而起贪欲极生染著,瞋恚凶暴,懈怠下劣,失念,不定,诸根迷乱,譬如:士夫从闇而入闇,从冥入冥,从粪厕出复堕粪厕,以血洗血,舍离诸恶还复取恶?

  我说此譬,凡愚比丘亦复如是。

  又复,譬如:焚尸火𣕊(栝),捐弃冢间,不为樵伐之所采拾。

  我说此譬,愚癡凡夫比丘而起贪欲极生染著,瞋恚凶暴,懈怠下劣,失念,不定,诸根散乱亦复如是。

  比丘!有三不善觉法,何等为三?贪觉、恚觉、害觉,此三觉由想而起。云何想?想有无量种种,贪想、恚想、害想,诸不善觉从此而生。

  比丘!贪想、恚想、害想,贪觉、恚觉、害觉,及无量种种不善,云何究竟灭尽?

  于四念处系心,住无相三昧,修习、多修习,恶不善法从是而灭,无余永尽。正以此法,善男子、善女人信乐出家,修习无相三昧;修习、多修习已,住甘露门,乃至究竟甘露、涅槃。

  我不说此甘露涅槃依三见者,何等为三?

  有一种见,如是如是说:命则是身。

  复有如是见:命异身异。

  又作是说:色是我,无二无异,长存不变。

  多闻圣弟子作是思惟:世间颇有一法可取而无罪过者?思惟已,都不见一法可取而无罪过者,我若取色,即有罪过;若取受、想、行、识,则有罪过。作是知已,于诸世间则无所取,无所取者自觉涅槃:『我生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作,自知不受后有。』」

  佛说此经已,时,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应说、小土抟,泡沫、二无知,河流、祇林、树,低舍责、诸想。


杂阿含273经[正闻本396经/佛光本272经](入处相应/六入处诵/修多罗)

  如是我闻:

  一时,佛住舍卫国祇树给孤独园。

  时,有异比丘独静思惟:

  「云何为我?我何所为?何等是我?我何所住?」

  从禅觉已,往诣佛所,稽首礼足,退住一面,白佛言:

  「世尊!我独一静处,作是思惟:『云何为我?我何所为?何法是我?我于何住?』」

  佛告比丘:

  「今当为汝说于二法,谛听!善思!云何为二?

  眼、色为二,耳、声,鼻、香,舌、味,身、触,意、法为二,是名二法。

  比丘!若有说言:『沙门瞿昙所说二法,此非为二,我今舍此更立二法。』彼但有言数,问已不知,增其疑惑,以非境界故,所以者何?缘眼、色,生眼识。

  比丘!彼眼者是肉形,是内,是因缘,是坚,是受,是名眼肉形内地界。

  比丘!若眼肉形,若内,若因缘,津泽,是受,是名眼肉形内水界。

  比丘!若彼眼肉形,若内,若因缘,明暖,是受,是名眼肉形内火界。

  比丘!若彼眼肉形,若内,若因缘,轻飘动摇,是受,是名眼肉形内风界。

  比丘!譬如两手和合,相对作声,如是,缘眼、色生眼识,三事和合触,触俱生受、想、思,此等诸法非我、非常,是无常之我,非恒、非安隐、变易之我,所以者何?比丘!谓:生、老、死、没,受生之法。

  比丘!诸行如幻,如炎,刹那时顷尽朽,不实来、实去。

  是故,比丘!于空诸行当知、当喜、当念:『空诸行,常、恒、住、不变易法空,无我我所。』

  譬如:明目士夫手执明灯,入于空室,彼空室观察,如是,比丘!于一切空行{空},心观察欢喜,于空法行,常、恒、住、不变易法,空我、我所。

  如眼,耳……鼻……舌……身……意、法因缘生意识,三事和合触,触俱生受、想、思,此诸法无我、无常……乃至空我、我所。

  比丘!于意云何?眼是常,为非常耶?」

  答言:「非常,世尊!」

  复问:「若无常者,是苦耶?」

  答言:「是苦,世尊!」

  复问:「若无常、苦,是变易法,多闻圣弟子宁于中见我、异我、相在不?」

  答言:「不也,世尊!」

  「耳、鼻、舌、身、意亦复如是。

  如是,多闻圣弟子于眼生厌,厌故不乐,不乐故解脱,解脱知见:『我生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作,自知不受后有。』耳、鼻、舌、身、意亦复如是。」

  时,彼比丘闻世尊说合手声譬经教已,独一静处,专精思惟,不放逸住……乃至自知不受后有,成阿罗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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