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阿含249经

这是我听说的：

有一次，佛陀住在舍卫国的祇树给孤独园。

那时，尊者阿难来到尊者舍利弗那里，对舍利弗说：

"我想请教一些问题，不知您是否有空为我解答？"

舍利弗回答说："请问吧，我知道的就回答。"

阿难问舍利弗：

"当六种感官接触处都已经完全止息、远离欲望、灭尽、平息、消失后，还有其他东西存在吗？"

舍利弗对阿难说：

"不要这样问：'六触入处灭尽后还有其他东西存在吗？'"

阿难又问：

"那么六触入处灭尽后，是不是什么都不存在了？"

舍利弗回答：

"也不应该这样问：'六触入处灭尽后是否什么都不存在？'"

阿难继续问：

"那么六触入处灭尽后，是存在还是不存在，或者既非存在也非不存在呢？"

舍利弗回答：

"这样问也不恰当。"

阿难又问：

"按照您所说，六触入处灭尽后，说有不对，说无不对，说有无都不对，说非有非无也不对，这是什么意思呢？"

舍利弗解释道：

"六触入处灭尽后，说有是虚妄的，说无是虚妄的，说有无是虚妄的，说非有非无也是虚妄的。如果说六触入处完全灭尽，远离一切虚妄，获得涅槃，这才是佛陀的教导。"

两位圣者相互随喜，各自回去了。

杂阿含250经

这是我听说的：

有一次，佛陀住在王舍城的迦兰陀竹园。

当时，舍利弗和摩诃拘絺罗两位尊者都在灵鹫山。

摩诃拘絺罗在傍晚结束禅修后，来到舍利弗处。互相问候后，坐在一旁说：

"我想请教一些问题，不知您是否有空回答？"

舍利弗说："请问吧，我知道的就回答。"

摩诃拘絺罗问：

"眼睛是被色所束缚，还是色被眼睛所束缚？耳与声、鼻与香、舌与味、身与触、意与法也是如此吗？"

舍利弗回答：

"既不是眼睛束缚色，也不是色束缚眼睛，乃至意和法也是如此。真正起束缚作用的是欲望和贪著。

就像两头牛，一黑一白，用同一个轭套在一起。如果有人问：'是黑牛绑住白牛，还是白牛绑住黑牛？'这样问对吗？"

答道：

"不对。既不是黑牛绑住白牛，也不是白牛绑住黑牛，而是中间的轭具把它们绑在一起。"

"同样的道理，不是感官束缚对象，也不是对象束缚感官，而是中间的欲贪起着束缚作用。如果真的是感官和对象相互束缚，佛陀就不会教导人修行以终结痛苦。正因为它们不相互束缚，所以佛陀才教导修行之道。

佛陀用眼睛看到好的或不好的色相时，不会生起欲贪，而其他众生看到则会生起欲贪。因此佛陀说要断除欲贪，心才能解脱。其他感官也是如此。"

两位圣者相互随喜，各自回去了。

杂阿含251经

这是我听说的：

有一次，佛陀住在王舍城的迦兰陀竹园。

当时，舍利弗和摩诃拘絺罗两位尊者都在灵鹫山。

摩诃拘絺罗在傍晚结束禅修后来见舍利弗。互相问候后，坐在一旁问道：

"我想请教一些问题，不知您是否有空回答？"

舍利弗说："请问吧，我知道的就回答。"

摩诃拘絺罗问："什么是无明？"

舍利弗回答：

"所谓无明就是不知道。什么是不知道呢？就是不如实知道眼睛是无常的，不如实知道眼睛是生灭的法。耳、鼻、舌、身、意也是如此。

对于这六种感官接触处不能如实知见，愚痴、无明、黑暗，这就是无明。"

摩诃拘絺罗又问："什么是明？"

舍利弗说：

"所谓明就是知道。知道什么呢？如实知道眼睛是无常的，如实知道眼睛是生灭的法。耳、鼻、舌、身、意也是如此。

对于这六种感官接触处能够如实知见、觉悟、智慧，这就是明。"

两位圣者听完各自的开示后，相互随喜，各自回去了。

文言文原文

杂阿含249经[正闻本375经/佛光本251经](入处相应/六入处诵/修多罗)

　　如是我闻：

　　一时，佛住舍卫国祇树给孤独园。

　　尔时，尊者阿难诣尊者舍利弗所，语尊者舍利弗：

　　「欲有所问，宁有閑暇为解说不？」

　　舍利弗言：「随仁所问，知者当答。」

　　尊者阿难问尊者舍利弗：

　　「六触入处尽、离欲、灭、息、没已，更有余不？」

　　尊者舍利弗语阿难言：

　　「莫作此问：『六触入处尽、离欲、灭、息、没已，更有余不？』」

　　阿难又问尊者舍利弗：

　　「六触入处尽、离欲、灭、息、没已，无有余耶？」

　　尊者舍利弗答阿难言：

　　「亦复不应作如是问：『六触入处尽、离欲、灭、息、没已，无有余耶？』」

　　阿难复问尊者舍利弗：

　　「六触入处尽、离欲、灭、息、没已，有余无余、非有余非无余耶？」

　　尊者舍利弗答阿难言：

　　「此亦不应作如此问：『六触入处尽、离欲、灭、息、没已，有余无余、非有余非无余耶？』」

　　尊者阿难又问舍利弗：

　　「如尊者所说，六触入处尽、离欲、灭、息、没已，有亦不应说，无亦不应说，有无亦不应说，非有非无亦不应说，此语有何义？」

　　尊者舍利弗语尊者阿难：

　　「六触入处尽、离欲、灭、息、没已，有余耶？此则虚言；无余耶？此则虚言；有余无余耶？此则虚言；非有余非无余耶？此则虚言，若言六触入处尽，离欲、灭、息、没已，离诸虚伪，得般涅槃，此则佛说。」

　　时，二正士展转随喜，各还本处。

杂阿含250经[正闻本376经/佛光本252经](入处相应/六入处诵/修多罗)

　　如是我闻：

　　一时，佛住王舍城迦兰陀竹园。

　　时，尊者舍利弗、尊者摩诃拘絺罗，俱在耆闍崛山。

　　尊者摩诃拘絺罗晡时从禅觉，诣尊者舍利弗所，共相问讯已，退坐一面，语舍利弗言：

　　「欲有所问，宁有閑暇见答{已}[与]不？」

　　尊者舍利弗语摩诃拘絺罗：

　　「随仁所问，知者当答。」

　　尊者摩诃拘絺罗问尊者舍利弗言：

　　「云何，尊者舍利弗！眼系色耶？色系眼耶？耳、声，鼻、香，舌、味，身、触，意、法；意系法耶？法系意耶？」

　　尊者舍利弗答尊者摩诃拘絺罗言：

　　「非眼系色，非色系眼……乃至非意系法，非法系意。尊者摩诃拘絺罗！于其中间，若彼欲贪是其系也。

　　尊者摩诃拘絺罗！譬如：二牛，一黑、一白，共一轭鞅缚系，人问言：『为黑牛系白牛？为白牛系黑牛？』为等问不？」

　　答言：

　　「不也，尊者舍利弗！非黑牛系白牛，亦非白牛系黑牛，然于中间，若轭、若系鞅者，是彼系缚。」

　　「如是，尊者摩诃拘絺罗！非眼系色，非色系眼……乃至非意系法，非法系意，中间欲贪是其系也。尊者摩诃拘絺罗！若眼系色，若色系眼……乃至若意系法，若法系意，世尊不教人建立梵行，得尽苦边。以非眼系色，非色系眼……乃至非意系法，非法系意故，世尊教人建立梵行，得尽苦边。

　　尊者摩诃拘絺罗！世尊眼见色，若好、若恶不起欲贪，其余众生眼若见色，若好、若恶则起欲贪。是故，世尊说当断欲贪，则心解脱。……乃至意、法，亦复如是。」

　　时，二正士展转随喜，各还本处。

杂阿含251经[正闻本377经/佛光本253经](入处相应/六入处诵/修多罗)

　　如是我闻：

　　一时，佛住王舍城迦兰陀竹园。

　　尔时，尊者舍利弗、尊者摩诃拘絺罗，俱在耆闍崛山中。

　　尊者摩诃拘絺罗晡时从禅觉，诣尊者舍利弗所，共相问讯已，退坐一面，语尊者舍利弗：「欲有所问，宁有閑暇见答{已}[与]不？」

　　舍利弗言：「随仁所问，知者当答。」

　　尊者摩诃拘絺罗问尊者舍利弗言：「谓无明者，云何为无明？」

　　尊者舍利弗言：

　　「所谓无知，无知者是为无明。云何无知？谓：眼无常不如实知，是名无知，眼生灭法不如实知，是名无知；耳、鼻、舌、身、意亦复如是。

　　如是，尊者摩诃拘絺罗！于此六触入处如实不知、不见、不无间等，愚{闇}[癡]、无明、大冥，是名无明。」

　　尊者摩诃拘絺罗又问：「尊者舍利弗！所谓明者，云何为明？」

　　舍利弗言：

　　「所谓为知，知者是明。为何所知？谓：眼无常，眼无常如实知；眼生灭法，眼生灭法如实知；耳、鼻、舌、身、意亦复如是。

　　尊者摩诃拘絺罗！于此六触入处如实知、见、明、觉、悟、慧、无间等，是名为明。」

　　时，二正士各闻所说，展转随喜，各还其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