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世尊住在拘利族的一个名叫北方的市镇。这时，村主帕塔利来到世尊处，礼敬后坐在一旁。坐下后，村主帕塔利对世尊说：

"尊者，我听说'沙门乔达摩知道幻术'。那些这样说的人：'沙门乔达摩知道幻术'，他们是否如实说世尊之语，是否没有以虚妄诽谤世尊，是否如法解说法，是否不会因此而受到责难？因为我们不愿诽谤世尊。"

世尊回答说："村主，那些说'沙门乔达摩知道幻术'的人，他们说的是我说过的话，他们没有以虚妄诽谤我，他们如实地解释了法，他们的说法不会受到责难。但是，我们不相信那些沙门婆罗门说的'沙门乔达摩知道幻术，所以沙门乔达摩是个幻术师'这种话。村主，如果有人说'我知道幻术'，这就等于在说'我是个幻术师'吗？如来就是这样的情况，善逝就是这样的情况。"

"那么，村主，我现在反问你，你认为如何就如何回答：你认识拘利族的长发兵士吗？"

"是的，尊者，我认识拘利族的长发兵士。"

"村主，你认为拘利族的长发兵士是为了什么目的而存在？"

"尊者，他们是为了制止盗贼，传递信息。这就是拘利族长发兵士的目的。"

"村主，你知道这些长发兵士是持戒还是破戒的人？"

"尊者，我知道拘利族的长发兵士是破戒恶法的人。世间的破戒恶法者中，拘利族的长发兵士就是其中之一。"

"村主，如果有人这样说：'村主帕塔利知道拘利族的长发兵士是破戒恶法的人，所以帕塔利也是破戒恶法的人'，这样说是否正确？"

"不是的，尊者！拘利族的长发兵士是一回事，我是另一回事。他们的行为是一种，我的行为是另一种。"

"村主，你可以得到这样的认可：'村主帕塔利知道拘利族的长发兵士是破戒恶法的人，但帕塔利本人不是破戒恶法的人'，那为什么如来就不能得到这样的认可：'如来知道幻术，但如来不是幻术师'呢？村主，我确实了解幻术，也了解幻术的果报，也知道行幻术者身坏命终后会堕入恶趣、苦趣、堕处、地狱。"

"村主，我了解杀生，也了解杀生的果报，知道杀生者身坏命终后会堕入恶趣、苦趣、堕处、地狱。我了解偷盗，也了解偷盗的果报，知道偷盗者身坏命终后会堕入恶趣、苦趣、堕处、地狱。我了解邪淫，也了解邪淫的果报，知道行邪淫者身坏命终后会堕入恶趣、苦趣、堕处、地狱。我了解妄语，也了解妄语的果报，知道说妄语者身坏命终后会堕入恶趣、苦趣、堕处、地狱。我了解两舌，也了解两舌的果报，知道两舌者身坏命终后会堕入恶趣、苦趣、堕处、地狱。我了解恶口，也了解恶口的果报，知道恶口者身坏命终后会堕入恶趣、苦趣、堕处、地狱。我了解绮语，也了解绮语的果报，知道说绮语者身坏命终后会堕入恶趣、苦趣、堕处、地狱。我了解贪欲，也了解贪欲的果报，知道贪欲者身坏命终后会堕入恶趣、苦趣、堕处、地狱。我了解嗔恚，也了解嗔恚的果报，知道嗔恚者身坏命终后会堕入恶趣、苦趣、堕处、地狱。我了解邪见，也了解邪见的果报，知道持邪见者身坏命终后会堕入恶趣、苦趣、堕处、地狱。"

"村主，有些沙门婆罗门持这样的见解：'凡是杀生的人，都会在现世感受苦恼。凡是偷盗的人，都会在现世感受苦恼。凡是邪淫的人，都会在现世感受苦恼。凡是说妄语的人，都会在现世感受苦恼。'"

"然而，村主，我们看到有人戴着花环、耳环，沐浴涂香，修饰须发，享受欲乐，如同国王一般。人们问：'这个人做了什么，能够如此享乐？'他们回答说：'这个人为国王杀死了敌人，国王因此欢喜，赐予他财物，所以他能这样享乐。'"

"村主，我们也看到有人被牢牢绑住双手，剃光头发，在刺耳的鼓声中，被押解经过街道和十字路口，从南门被带出城外，在城南被斩首。人们问：'这个人做了什么，要受如此惩罚？'他们回答说：'这个人是国王的敌人，杀害了男人或女人，因此国王下令对他执行这样的刑罚。'"

"村主，你见过或听过这样的事吗？"

"尊者，我不仅见过、听过，将来也会继续听到这样的事。"

"村主，那些主张'凡是杀生的人都会在现世感受苦恼'的沙门婆罗门，他们说的是真实还是虚妄？"

"是虚妄的，尊者。"

"这些说虚妄话的人，他们是持戒还是破戒的？"

"是破戒的，尊者。"

"这些破戒作恶的人，他们是正行还是邪行？"

"是邪行的，尊者。"

"这些邪行的人，他们是正见还是邪见？"

"是邪见的，尊者。"

"对这样的邪见者，应当信任他们吗？"

"不应当，尊者。"

"村主，我们看到有人戴着花环、耳环...如同国王一般享乐。人们问：'这个人做了什么，能够如此享乐？'他们回答说：'这个人从国王的敌人那里强取了珍宝。国王因此欢喜，赐予他财物，所以他能这样享乐。'"

"村主，我们也看到有人被牢牢绑住...在城南被斩首。人们问：'这个人做了什么，要受如此惩罚？'他们回答说：'这个人在村中或林中偷盗他人财物。因此国王下令对他执行这样的刑罚。'"

"村主，你见过或听过这样的事吗？"

"尊者，我不仅见过、听过，将来也会继续听到这样的事。"

"村主，那些主张'凡是偷盗的人都会在现世感受苦恼'的沙门婆罗门...对这样的邪见者，应当信任他们吗？"

"不应当，尊者。"

"村主，我们看到有人戴着花环、耳环...如同国王一般享乐。人们问：'这个人做了什么，能够如此享乐？'他们回答说：'这个人与国王敌人的妻子有染。国王因此欢喜，赐予他财物，所以他能这样享乐。'"

"村主，我们也看到有人被牢牢绑住...在城南被斩首。人们问：'这个人做了什么，要受如此惩罚？'他们回答说：'这个人与良家妇女、少女有染。因此国王下令对他执行这样的刑罚。'"

"村主，你见过或听过这样的事吗？"

"尊者，我不仅见过、听过，将来也会继续听到这样的事。"

"村主，那些主张'凡是邪淫的人都会在现世感受苦恼'的沙门婆罗门...对这样的邪见者，应当信任他们吗？"

"不应当，尊者。"

"村主，我们看到有人戴着花环、耳环，沐浴涂香，修饰须发，享受欲乐，如同国王一般。人们问：'这个人做了什么，能够如此享乐？'他们回答说：'这个人用妄语取悦了国王。国王因此欢喜，赐予他财物，所以他能这样享乐。'"

"村主，我们也看到有人被牢牢绑住双手，剃光头发，在刺耳的鼓声中，被押解经过街道和十字路口，从南门被带出城外，在城南被斩首。人们问：'这个人做了什么，要受如此惩罚？'他们回答说：'这个人用妄语毁坏了居士或居士子的利益。因此国王下令对他执行这样的刑罚。'"

"村主，你见过或听过这样的事吗？"

"尊者，我不仅见过、听过，将来也会继续听到这样的事。"

"村主，那些主张'凡是说妄语的人都会在现世感受苦恼'的沙门婆罗门，他们说的是真实还是虚妄？"

"是虚妄的，尊者。"

"这些说虚妄话的人，他们是持戒还是破戒的？"

"是破戒的，尊者。"

"这些破戒作恶的人，他们是正行还是邪行？"

"是邪行的，尊者。"

"这些邪行的人，他们是正见还是邪见？"

"是邪见的，尊者。"

"对这样的邪见者，应当信任他们吗？"

"不应当，尊者。"

"太奇妙了，尊者！太稀有了，尊者！我有一座客舍，那里有床铺、座椅、水罐、油灯。任何沙门或婆罗门来此居住，我都会尽己所能与他们分享。尊者，从前有四位导师，持不同见解、不同信仰、不同爱好，来到这客舍居住。"

"第一位导师持这样的见解：'没有布施，没有供养，没有祭祀，没有善恶业的果报，没有今世，没有来世，没有父母，没有化生的众生，世间没有正行正道的沙门婆罗门能够自证今世来世的。'"

"第二位导师持这样的见解：'有布施，有供养，有祭祀，有善恶业的果报，有今世，有来世，有父母，有化生的众生，世间有正行正道的沙门婆罗门能够自证今世来世的。'"

"第三位导师持这样的见解：'作为、教唆、斩杀、教唆斩杀、煮烧、教唆煮烧、使人忧恼、教唆使人忧恼、使人疲惫、教唆使人疲惫、使人战栗、教唆使人战栗、杀生、偷盗、破门而入、抢劫、独户抢劫、伏击抢劫、侵犯他人妻女、说妄语，作这些事都不是恶业。即使用利剑将此地众生砍成一堆肉块，也不因此而有罪，不会有恶报。即使到恒河南岸去杀戮、屠宰、斩断、教唆斩断、煮烧、教唆煮烧，也不因此而有罪，不会有恶报。即使到恒河北岸去布施、教唆布施、祭祀、教唆祭祀，也不因此而有福，不会有善报。通过布施、调伏、自制、实语，也不会有福，不会有善报。'"

"第四位导师持这样的见解：'作为、教唆、斩杀、教唆斩杀、煮烧、教唆煮烧、使人忧恼、教唆使人忧恼、使人疲惫、教唆使人疲惫、使人战栗、教唆使人战栗、杀生、偷盗、破门而入、抢劫、独户抢劫、伏击抢劫、侵犯他人妻女、说妄语，作这些事确实是恶业。即使用利剑将此地众生砍成一堆肉块，确实因此而有罪，会有恶报。即使到恒河南岸去杀戮、屠宰、斩断、教唆斩断、煮烧、教唆煮烧，确实因此而有罪，会有恶报。即使到恒河北岸去布施、教唆布施、祭祀、教唆祭祀，确实因此而有福，会有善报。通过布施、调伏、自制、实语，确实会有福，会有善报。'"

"尊者，我因此生起疑惑和犹豫：'这些沙门婆罗门中，谁说真实，谁说虚妄？'"

"村主，你有疑惑和犹豫是很正常的。在应当疑惑的事情上生起疑惑。"

"尊者，我对世尊有如此的信心。愿世尊为我说法，使我能断除这种疑惑。"

"村主，有一种法定。如果你能获得心的定境，就能断除这种疑惑。什么是法定？村主，圣弟子远离杀生、远离偷盗、远离邪淫、远离妄语、远离两舌、远离恶口、远离绮语、远离贪欲、远离嗔恚、远离邪见。"

"那位圣弟子远离贪欲、嗔恚，不迷惑，正知正念，以慈心遍满一方而住，如是第二方、第三方、第四方，上下四维，普遍一切处，广大、无量、无怨、无害。他这样思维：'如果那位导师所说是真实的——即没有布施，没有供养，没有祭祀，没有善恶业的果报，没有今世，没有来世，没有父母，没有化生的众生，世间没有正行正道的沙门婆罗门能够自证今世来世的——那么我不伤害任何动静之物，这对我来说是稳妥的。这里有两重利益：我身语意都已清净，而且死后我将往生善趣天界。'于是他生起欢喜，欢喜生起喜悦，喜悦使身体轻安，身轻安则感受快乐，快乐则使心专注。村主，这就是法定。如果你能获得心的定境，就能断除这种疑惑。"

"那位圣弟子远离贪欲、嗔恚，不迷惑，正知正念，以慈心遍满一方而住，如是第二方、第三方、第四方，上下四维，普遍一切处，广大、无量、无怨、无害。他这样思维：'如果那位导师所说是真实的——即有布施，有供养，有祭祀，有善恶业的果报，有今世，有来世，有父母，有化生的众生，世间有正行正道的沙门婆罗门能够自证今世来世的——那么我不伤害任何动静之物，这对我来说是稳妥的。这里有两重利益：我身语意都已清净，而且死后我将往生善趣天界。'于是他生起欢喜，欢喜生起喜悦，喜悦使身体轻安，身轻安则感受快乐，快乐则使心专注。村主，这就是法定。如果你能获得心的定境，就能断除这种疑惑。"

"那位圣弟子远离贪欲、嗔恚，不迷惑，正知正念，以慈心遍满一方而住，如是第二方、第三方、第四方，上下四维，普遍一切处，广大、无量、无怨、无害。他这样思维：'如果那位导师所说是真实的——即作为、教唆、斩杀、教唆斩杀...作这些事都不是恶业...通过布施、调伏、自制、实语，也不会有福，不会有善报——那么我不伤害任何动静之物，这对我来说是稳妥的。这里有两重利益：我身语意都已清净，而且死后我将往生善趣天界。'于是他生起欢喜，欢喜生起喜悦，喜悦使身体轻安，身轻安则感受快乐，快乐则使心专注。村主，这就是法定。如果你能获得心的定境，就能断除这种疑惑。"

"那位圣弟子远离贪欲、嗔恚，不迷惑，正知正念，以慈心遍满一方而住，如是第二方、第三方、第四方，上下四维，普遍一切处，广大、无量、无怨、无害。他这样思维：'如果那位导师所说是真实的——即作为、教唆、斩杀、教唆斩杀...作这些事确实是恶业...通过布施、调伏、自制、实语，确实会有福，会有善报——那么我不伤害任何动静之物，这对我来说是稳妥的。这里有两重利益：我身语意都已清净，而且死后我将往生善趣天界。'于是他生起欢喜，欢喜生起喜悦，喜悦使身体轻安，身轻安则感受快乐，快乐则使心专注。村主，这就是法定。如果你能获得心的定境，就能断除这种疑惑。"

"那位圣弟子远离贪欲、嗔恚，不迷惑，正知正念，以悲心遍满一方而住...以喜心遍满一方而住..."

"那位圣弟子远离贪欲、嗔恚，不迷惑，正知正念，以舍心遍满一方而住，如是第二方、第三方、第四方，上下四维，普遍一切处，广大、无量、无怨、无害。他这样思维：'如果那位导师所说是真实的——即没有布施，没有供养，没有祭祀...世间没有正行正道的沙门婆罗门能够自证今世来世的——那么我不伤害任何动静之物，这对我来说是稳妥的。这里有两重利益：我身语意都已清净，而且死后我将往生善趣天界。'于是他生起欢喜，欢喜生起喜悦，喜悦使身体轻安，身轻安则感受快乐，快乐则使心专注。村主，这就是法定。如果你能获得心的定境，就能断除这种疑惑。"

"那位圣弟子远离贪欲、嗔恚，不迷惑，正知正念，以舍心遍满一方而住，如是第二方、第三方、第四方，上下四维，普遍一切处，广大、无量、无怨、无害。他这样思维：'如果那位导师所说是真实的——即有布施，有供养，有祭祀，有善恶业的果报，有今世，有来世，有父母，有化生的众生，世间有正行正道的沙门婆罗门能够自证今世来世的——那么我不伤害任何动静之物，这对我来说是稳妥的。这里有两重利益：我身语意都已清净，而且死后我将往生善趣天界。'于是他生起欢喜，欢喜生起喜悦，喜悦使身体轻安，身轻安则感受快乐，快乐则使心专注。村主，这就是法定。如果你能获得心的定境，就能断除这种疑惑。"

"那位圣弟子远离贪欲、嗔恚，不迷惑，正知正念，以舍心遍满一方而住，如是第二方、第三方、第四方，上下四维，普遍一切处，广大、无量、无怨、无害。他这样思维：'如果那位导师所说是真实的——即作为、教唆、斩杀、教唆斩杀...作这些事都不是恶业...通过布施、调伏、自制、实语，也不会有福，不会有善报——那么我不伤害任何动静之物，这对我来说是稳妥的。这里有两重利益：我身语意都已清净，而且死后我将往生善趣天界。'于是他生起欢喜，欢喜生起喜悦，喜悦使身体轻安，身轻安则感受快乐，快乐则使心专注。村主，这就是法定。如果你能获得心的定境，就能断除这种疑惑。"

"那位圣弟子远离贪欲、嗔恚，不迷惑，正知正念，以舍心遍满一方而住，如是第二方、第三方、第四方，上下四维，普遍一切处，广大、无量、无怨、无害。他这样思维：'如果那位导师所说是真实的——即作为、教唆、斩杀、教唆斩杀...作这些事确实是恶业...通过布施、调伏、自制、实语，确实会有福，会有善报——那么我不伤害任何动静之物，这对我来说是稳妥的。这里有两重利益：我身语意都已清净，而且死后我将往生善趣天界。'于是他生起欢喜，欢喜生起喜悦，喜悦使身体轻安，身轻安则感受快乐，快乐则使心专注。村主，这就是法定。如果你能获得心的定境，就能断除这种疑惑。"

听完这些教导后，村主帕塔利对世尊说："殊胜啊，尊者！殊胜啊，尊者！...从今以后，请世尊接受我为优婆塞，终身归依。"

这是第十三经。

村主相应完。

其摄颂为：

暴恶、弓箭师、战士、

象师、持剑者、

说法、贝壳、摩尼冠、

贤善、罗尸耶、帕塔利。

这部经通过巧妙的比喻和循序渐进的论证，说明了知道某种行为与实施该行为是不同的，同时也教导了面对不同见解时，应当如何通过修习四无量心来保持正确的修行态度，最终达到断除疑惑的目的。无论他人持何种见解，保持清净的身语意行为都是最稳妥的做法。

这篇经文的深入解析：

《帕塔利经》的智慧启示：知行之辨与心灵的确定性

经文核心解析

《相应部》中的《帕塔利经》展现了佛陀非凡的智慧与教化方式。这部经文以村主帕塔利的疑问开始，围绕"知道"与"实行"的区别展开深刻对话，最终通过"法定"的修习方法，为面对各种矛盾思想时如何保持心灵清明提供了宝贵指引。

经文首先通过"幻术"的讨论建立了一个重要原则：知道某事与实践某事是根本不同的。佛陀坦然承认自己知道幻术及其后果，但这并不意味着他是幻术师。这一智慧区分通过长发兵士的比喻得到强化——帕塔利知道那些兵士破戒恶法，但他本人并非如此。这个看似简单的区分，实则触及了认识论和道德哲学的深层问题：了解恶并不等同于行恶，认识黑暗并不会玷污光明。

对现世报应论的批判与超越

经文中，佛陀巧妙驳斥了"所有恶行都会在现世受报"的简单化理论。通过展示现实生活中的矛盾现象——有人因杀生而受赏，也有人因同样行为受罚——佛陀揭示了世间道德现象的复杂性。这不是对道德的相对化，而是对简单化道德观的超越，引导我们思考更深层的因果关系。

当帕塔利面对四种互相矛盾的哲学见解感到困惑时，佛陀没有直接告诉他哪一种是正确的，而是教导"法定"——一种心灵的确定性。这种方法论体现了佛陀教法的非教条性和实用智慧：

法定：面对不确定性的确定之道

佛陀教导的"法定"包含了几个层次的智慧：

1.伦理的确定性：无论宇宙的终极真相如何，清净的身、语、意总是有益的。

2.实践的中道：不陷入理论争辩的泥潭，而是专注于实际修持。

3."双赢"的智慧策略：佛陀的论证方式令人想起后世的"帕斯卡尔赌注"——即使在认识的不确定性中，清净行为也能带来双重保障：现世的心灵安宁和可能的来世善果。

4.四无量心的修习：通过修习慈、悲、喜、舍四无量心，不仅解决思想困惑，也直接净化心灵，体验到即时的身心喜乐。

深刻启示：超越二元对立的中道智慧

《帕塔利经》的教导超越了简单的"是/非"二元思维。在面对各种互相矛盾的哲学见解时，佛陀没有简单地宣称"我是对的，他们是错的"，而是提供了一种实用的修行方法，让人在不确定性中找到确定的立足点。

这种智慧方法启示我们：真正的解脱不在于抱持某种固定的理论，而在于培养一种清明、慈悲、平等的心态。无论世界的本质如何，心灵的清净和对众生的慈悲都是不会错的选择。

在当今思想多元、价值观念纷争的世界，《帕塔利经》的中道智慧尤为珍贵——它教导我们如何在不确定中找到确定，如何在众说纷纭中保持内心的清明与慈悲。这不是逃避真理的追寻，而是对真理追寻的更高境界。

经文最后，村主帕塔利皈依佛陀，象征着从困惑到清明的转变。而这种转变，正是经由对自身德行的确信、对心灵定境的体验而实现的——这也许正是佛陀教法最终指向的智慧之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