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八十一章婆塞德经

完全读懂巴利文大藏经

中部98经/婆塞德经(婆罗门品[10])

这是我亲身听闻到的，一时，世尊住在伊车能伽罗的伊车能伽罗林中。当时，有许多著名的婆罗门大富豪居住在伊车能伽罗，例如：婆罗门旃基、婆罗门多卢迦、婆罗门波卡罗萨提、婆罗门阇奴索尼、婆罗门妥提耶，以及其他著名的婆罗门大富豪（婆罗门解释：意译净行、梵行、梵志、承习。印度四姓中，最上位之僧侣、学者阶级。为古印度一切知识之垄断者，自认为印度社会之最胜种姓）。

这时，婆塞德和婆罗多婆阇两位年轻人在散步时，展开了这样的讨论："朋友，如何才能成为婆罗门呢？"婆罗多婆阇说："朋友，如果一个人父母双方血统纯正，追溯七代祖先都没有受到种姓指责，这样的人就是婆罗门。"婆塞德则说："朋友，如果一个人品行端正，完全遵守戒律，这样的人就是婆罗门。"

婆罗多婆阇无法说服婆塞德，婆塞德也无法说服婆罗多婆阇。于是，婆塞德对婆罗多婆阇说："朋友婆罗多婆阇，有一位沙门乔达摩（沙门解释：出家修行的人，不论是什么宗教的出家修行人都称为沙门），他是释迦族人，从释迦族出家，现在住在伊车能伽罗的伊车能伽罗林中。关于这位乔达摩尊者，有这样美好的名声流传：'他是阿罗汉、正等正觉、明行足、善逝、世间解、无上士、调御丈夫、天人师、佛、世尊（阿罗汉解释：阿罗汉是佛教中的最高修行境界,也是四种圣者(四果)中的最后一个阶段，阿罗汉是指已经完全断除所有烦恼,达到最终解脱的修行者。"阿罗汉"可译为"应供"、"无学"或"杀贼",意味着值得供养、不再需要学习、已杀死内心的烦恼；应供解释：断尽一切烦恼，智德圆满，应受人天供养、尊敬者；正等正觉解释：觉即知也。觉知遍于一切，是遍也。觉知契于理，是正也。谓遍正觉知一切法也。又诸佛之觉知平等，故曰等，离邪妄故曰等。明行足解释：明者，无上正等正觉也，行足者，脚足之义，指戒定慧言。佛依戒定慧之脚足而得无上正等正觉，故名明行足。善逝解释：又作善去、善解、善说无患、好说、好去。意即进入种种甚深三摩提与无量妙智慧中。世间解解释：即佛能了知众生、非众生二种世间之一切，既了知世间之因、世间之灭，亦了知出世间之道。无上士解释：又作无上、无上丈夫。如来之智德，于人中最胜，无有过之者，故称无上士。调御丈夫解释：可化导一切丈夫之调御师。佛以大慈、大悲、大智故，有时软美语，有时苦切语，有时杂语，以此调御令不失道。天人师解释：又作天人教师。谓佛陀为诸天与人类之教师，示导一切应作不应作、是善是不善，若能依教而行，不舍道法，能得解脱烦恼之报，故称天人师。又以佛陀度天、人者众，度余道者寡，故称为天人师。佛解释：即觉者，觉者解释：又作觉、知者。即已舍去迷妄分别，自彻真源，开显真理，具有大慈悲、大智慧、自觉、觉他、觉行圆满之圣者。世尊解释：为世间所尊重者之意，亦指世界中之最尊者）。'让我们去拜见沙门乔达摩，向他请教这个问题。他如何回答，我们就如何接受。"婆罗多婆阇同意了。

于是，婆塞德和婆罗多婆阇来到世尊所在的地方。到达后，他们与世尊互相问候。寒暄过后，他们坐在一旁。坐下后，婆塞德用偈颂对世尊说：

"我们两人都被认可为三吠陀学者（吠陀解释：意译智、明、明智、明解、分。又称围陀论、毗陀论经、薜陀咒、智论、明论。古印度婆罗门教根本圣典之总称。原义为知识，即婆罗门教基本文献之神圣知识宝库。为与祭祀仪式有密切关联之宗教文献。关于其成书年代，有诸异说，一般推断，应始于雅利安人自西北入侵，定居印度河流域之五河地方（即今旁遮普），完成于其后移居恒河流域时。原有三种，即梨俱吠陀、沙摩吠陀、夜柔吠陀，此三者称为三明、三吠陀、三韦陀论、三部旧典。加上阿闼婆吠陀，即成四吠陀），

我是波卡罗萨提的弟子，他是多卢迦的弟子。

我们精通三吠陀所教导的一切，

是文法和词源学专家，在诵读方面堪比老师。

但是，乔达摩啊，我们对种姓问题有争议。

婆罗多婆阇说一个人生来就是婆罗门，

而我认为是通过行为成为婆罗门，请您明鉴。

我们无法说服对方，

所以来请教您这位被誉为正觉者的人。

就像人们在新月时合掌礼拜月亮，

世人也如此礼敬乔达摩。

我们向您这位世间慧眼请教：

一个人是生而为婆罗门，还是因行为成为婆罗门？

请为我们这些不知者开示，让我们了解谁是真正的婆罗门。"

世尊说："婆塞德，我会为你们详细解释，

各种生物的种类区别。

因为生物之间确实有种种差异。

你们看草木，虽然它们不自称，

但每一种都有其特征，因为种类各不相同。

再看昆虫、飞蛾，小到蚂蚁，

每一种都有其特征，因为种类各不相同。

再看四足动物，无论大小，

每一种都有其特征，因为种类各不相同。

再看爬行动物，长背蛇类，

每一种都有其特征，因为种类各不相同。

再看水中游动的鱼类，

每一种都有其特征，因为种类各不相同。

再看空中飞翔的鸟类，

每一种都有其特征，因为种类各不相同。

正如这些生物种类各有特征，

人类之中却没有这样的种类特征。

不在头发、头部、耳朵、眼睛，

不在嘴巴、鼻子、嘴唇、眉毛，

不在脖子、肩膀、腹部、背部，

不在臀部、胸部、生殖器，

不在手脚、手指、指甲，

不在小腿、大腿，不在肤色、声音，

人类没有像其他生物那样的种类特征。

在人类个体的身体中，

找不到这样的特征。

人们只是用约定俗成的名称来区分。

在人类中，凡以放牧为生的，

婆塞德，你应该知道，他是农夫，不是婆罗门。

在人类中，凡以手艺为生的，

婆塞德，你应该知道，他是工匠，不是婆罗门。

在人类中，凡以经商为生的，

婆塞德，你应该知道，他是商人，不是婆罗门。

在人类中，凡为他人服务为生的，

婆塞德，你应该知道，他是仆人，不是婆罗门。

在人类中，凡以偷盗为生的，

婆塞德，你应该知道，他是盗贼，不是婆罗门。

在人类中，凡以武艺为生的，

婆塞德，你应该知道，他是武士，不是婆罗门。

在人类中，凡以祭祀为生的，

婆塞德，你应该知道，他是祭司，不是婆罗门。

在人类中，凡统治乡村国家的，

婆塞德，你应该知道，他是国王，不是婆罗门。

我不称出身高贵的人为婆罗门，

他不过是一个自称'尊贵者'的人。

如果他还有所执著，就不是真正的婆罗门。

没有执著、不再取着的人，我称他为婆罗门。

断尽一切束缚，内心不再恐惧，

超越执著、解脱束缚的人，我称他为婆罗门。

斩断系缚和羁绊，

摆脱束缚和障碍，觉悟的人，我称他为婆罗门。

受到辱骂、殴打、监禁，却能不起瞋恨忍受的人（瞋恨解释：愤怒怨恨），

以忍辱为力量的人，我称他为婆罗门。

不生瞋怒，持戒精进，品行高洁，不骄不躁，

已经调伏自己，最后一世的人，我称他为婆罗门。

如水珠不粘荷叶，芥子不粘针尖，

不为欲望所染的人，我称他为婆罗门。

已经在今生了知苦的止息，

放下重担、解脱的人，我称他为婆罗门。

智慧深邃，有洞察力，

明辨正道与邪道，已证最高真理的人，我称他为婆罗门。

不与在家人和出家人往来，

无家可归却少欲知足的人，我称他为婆罗门。

对一切众生，不论强弱，

放下伤害之心，不杀不教唆杀生的人，我称他为婆罗门。

在敌对中保持友善，在使用暴力者中保持平和，

在执著者中保持不执著的人，我称他为婆罗门。

已经放下贪欲、瞋恨、

骄慢和诽谤的人，

如芥子从针尖落下一般，我称他为婆罗门。

说话柔和、富有教益，诚实无欺，

不伤害任何人的人，我称他为婆罗门。

在这世上，无论长短、大小、美丑，

不拿取任何不与之物的人，我称他为婆罗门。

对今生来世都没有渴望，

无欲无系缚的人，我称他为婆罗门。

没有任何执著，因为智慧而无疑惑，

已证入不死境界的人，我称他为婆罗门。

在这世上，已经超越善恶两种束缚，

无忧、无垢、清净的人，我称他为婆罗门。

如月亮无瑕清净，光明澄澈，不受污染，

已经灭尽喜爱生存的人，我称他为婆罗门。

已经超越这充满障碍、困难、

迷惑和轮回的道路，

已经渡过彼岸，善于禅修，无所忧虑、无有疑惑，

无所执取而达涅槃的人，我称他为婆罗门。

在这里，已经舍弃感官欲望，

成为无家的游方者，

灭尽了欲望和生存的人，我称他为婆罗门。

在这里，已经舍弃渴爱，

成为无家的游方者，

灭尽了渴爱和生存的人，我称他为婆罗门。

已经超越人间的束缚，

也超越天界的束缚，

解脱一切束缚的人，我称他为婆罗门。

已经舍弃喜欢和不喜欢，

清凉、无所依恋，

征服一切世间的勇者，我称他为婆罗门。

完全了知众生的死亡和重生，

无所执著、善逝、觉悟的人，我称他为婆罗门。

他的去处连天神、干闼婆、人类都不知道，

烦恼已尽、阿罗汉的人，我称他为婆罗门。

对过去、未来、现在都无所执著，

无所执著、无所取着的人，我称他为婆罗门。

高贵如公牛、卓越、勇猛，

大仙人、战胜者，

无所动摇、清净、觉悟的人，我称他为婆罗门。

知晓自己的前世，

能见天界和地狱，

已经达到生命止息的人，我称他为婆罗门。

世间的姓名称谓，

都是约定俗成的假名，

在不同的地方，按照传统而设立。

长久以来，无知者坚持的错误见解，

他们不了解真相，却说'生而为婆罗门'。

一个人不是生来就是婆罗门，也不是生来就不是婆罗门。

是行为使人成为婆罗门，也是行为使人不是婆罗门。

农夫是因为行为，工匠是因为行为，

商人是因为行为，仆人是因为行为。

盗贼是因为行为，武士是因为行为，

祭司是因为行为，国王也是因为行为。

智者如实了知这一点，

他们看到缘起，明白业的果报（业解释：是指一个人的行为，身、口、意所产生的能量或力量，每个行为都会产生相应的结果，善行产生善果，恶行产生恶果，影响个人的性格、处境、际遇等，可能延续到来世，影响轮回）。

世界因业而运转，人类因业而生存。

众生被业所束缚，如同车轴系于车轮。

通过苦行、梵行（梵行解释：清净的修行，一般指修行八正道），

自制和调御，

一个人成为婆罗门，这才是最高的婆罗门。

具足三明（三明解释：三明是佛教中的一个重要概念，指的是佛陀或阿罗汉所具备的三种殊胜智慧。这三种智慧被认为是修行者达到最高境界的标志。1. 宿命明：这是能够了知自己和他人过去生命的能力，修行者能够回忆起自己和其他众生的前世，包括出生地、姓名、种族、生活经历等，这种能力帮助修行者理解因果关系和轮回的本质。2. 天眼明：又称"死生明"，是能够看到众生死亡和重生过程的能力。修行者能够观察到众生如何根据自己的业力在六道中轮回。这种洞察力加深了对因果法则的理解。3. 漏尽明：这是最重要的一种智慧，指彻底断除一切烦恼和无明的能力。"漏"指导致轮回的烦恼和无明。通过这种智慧，修行者完全了知四圣谛，断除所有烦恼，获得解脱。这三种智慧被认为是佛陀和阿罗汉所具有的殊胜能力，代表了修行的最高成就。在佛教修行中，"三明"不仅是一种能力的展现，更重要的是它们象征着对宇宙真理的深刻理解和个人修行的圆满完成；四圣谛解释，见第九百三十二章），内心寂静，不再轮回，

婆塞德，你要知道，这样的人对明白事理的人来说，就是梵天、帝释天（梵天解释：意译清净、离欲。印度思想将万有之根源‘梵’，予以神格化，为婆罗门教、印度教之创造神，与湿婆、毗湿奴并称为婆罗门教与印度教之三大神。据摩奴法典所载，梵天出自金胎（梵卵），原有五头，其一头传为湿婆所毁，余四头，具四手，分别持吠陀经典、莲花、匙子，念珠或钵。佛教将其列为色界之初禅天。一般分为三种，即梵众天、梵辅天与大梵天，总称为梵天。其中，大梵天王统御梵众之人民、梵辅之辅弼臣。又通常所称之梵天大都指大梵天王，又称梵王，名为尸弃或世主。印度古传说中，为劫初时从光音天下生，造作万物，佛教中则以之与帝释天同为佛教之护法神。释尊曾升忉利天为母说法，下降此世时，梵王为佛之右胁侍，持白拂；或谓是梵天与摩罗王相合者。大梵天王身长为一由延半，寿命一劫半，其所住之宫殿，称为梵王宫。密教将其列为十二天之一，守护上方。密教之梵天像四面四臂，右手持莲花、数珠，左手执军持，作唵字印，乘七鹅车，戴发髻冠。又供养大梵天之修法，称为梵天供；帝释天解释：音译释迦提桓因陀罗。略称释提桓因、释迦提婆。又作天帝释、天主。并有因陀罗、憍尸迦、娑婆婆、千眼等异称。本寪印度教之神，于古印度时，称因陀罗；入佛教后，称为帝释天。据诸经论所载，帝释天原为摩伽陀国之婆罗门，由于修布施等福德，遂生忉利天，且成为三十三天之天主。此类记载系印度自吠陀以来，至佛教时代，将其因陀罗之神格具象化而成者。其于佛教中之地位，与梵天同为佛教之护法主神，乃十二天之一。镇护东方，居于须弥山顶之忉利天，其城称善见城。左右有十大天子侍卫其侧。于每半月之三斋日下令四天王、太子、侍者等，探察天下万民之善恶邪正，若闻世间众生恶多，不孝父母，不敬师长，不修斋戒，不施贫乏，则愁诸天众减损，阿修罗众增益。若闻多孝顺父母，敬事师长，勤修斋戒，布施贫乏，则皆大欢喜诸天众增益，阿修罗众减损。又若多修德精进不怠者，则敕伺命增寿益算，反之，则不复营护之，或夺其命。释尊成道后，帝释天成为释尊之守护神。佛陀升于忉利天为母说法时，帝释天手持宝盖，任佛陀之侍从。其形像，通常呈天人形，乘白象，右手执三钴杵、左手置于胯上。于密教胎藏界外金刚院中，另有神王形等各种造像）。"

说到这里，婆塞德和婆罗多婆阇对世尊说："太奇妙了，乔达摩先生！太奇妙了，乔达摩先生！就像有人扶起摔倒的东西，揭开遮蔽的东西，为迷路者指明道路，在黑暗中举起油灯，让有眼睛的人能看见东西。同样地，乔达摩先生以种种方便阐明了佛法。我们皈依乔达摩先生、佛法和比丘僧团。愿乔达摩先生接受我们为优婆塞，从今以后终生皈依。"

《婆塞德经》终。

巴利语原版经文

MN.98/(8) Vāseṭṭhasuttaṃ

　　 454. Evaṃ me sutaṃ– ekaṃ samayaṃ bhagavā icchānaṅgale viharati icchānaṅgalavanasaṇḍe. Tena kho pana samayena sambahulā abhiññātā abhiññātā brāhmaṇamahāsālā icchānaṅgale paṭivasanti, seyyathidaṃ– caṅkī brāhmaṇo, tārukkho brāhmaṇo, pokkharasāti brāhmaṇo, jāṇussoṇi brāhmaṇo, todeyyo brāhmaṇo, aññe ca abhiññātā abhiññātā brāhmaṇamahāsālā. Atha kho vāseṭṭhabhāradvājānaṃ māṇavānaṃ jaṅghāvihāraṃ anucaṅkamantānaṃ anuvicarantānaṃ ayamantarākathā udapādi– “kathaṃ, bho, brāhmaṇo hotī”ti? Bhāradvājo māṇavo evamāha– “yato kho, bho, ubhato sujāto mātito ca pitito ca saṃsuddhagahaṇiko yāva sattamā pitāmahayugā akkhitto anupakkuṭṭho jātivādena– ettāvatā kho, bho, brāhmaṇo hotī”ti. Vāseṭṭho māṇavo evamāha– “yato kho, bho, sīlavā ca hoti vattasampanno ca– ettāvatā kho, bho, brāhmaṇo hotī”ti. Neva kho asakkhi bhāradvājo māṇavo vāseṭṭhaṃ māṇavaṃ saññāpetuṃ, na pana asakkhi vāseṭṭho māṇavo bhāradvājaṃ māṇavaṃ saññāpetuṃ. Atha kho vāseṭṭho māṇavo bhāradvājaṃ māṇavaṃ āmantesi– “ayaṃ kho, bho bhāradvāja, samaṇo gotamo sakyaputto sakyakulā pabbajito icchānaṅgale viharati icchānaṅgalavanasaṇḍe. Taṃ kho pana bhavantaṃ gotamaṃ evaṃ kalyāṇo kittisaddo abbhuggato– ‘itipi so bhagavā arahaṃ sammāsambuddho vijjācaraṇasampanno sugato lokavidū anuttaro purisadammasārathi satthā devamanussānaṃ buddho bhagavā’ti. Āyāma, bho bhāradvāja, yena samaṇo gotamo tenupasaṅkamissāma; upasaṅkamitvā samaṇaṃ gotamaṃ etamatthaṃ pucchissāma. Yathā no samaṇo gotamo byākarissati tathā naṃ dhāressāmā”ti. “Evaṃ, bho”ti kho bhāradvājo māṇavo vāseṭṭhassa māṇavassa paccassosi.

　　 455. Atha kho vāseṭṭhabhāradvājā māṇavā yena bhagavā tenupasaṅkamiṃsu; upasaṅkamitvā bhagavatā saddhiṃ sammodiṃsu. Sammodanīyaṃ kathaṃ sāraṇīyaṃ vītisāretvā ekamantaṃ nisīdiṃsu. Ekamantaṃ nisinno kho vāseṭṭho māṇavo bhagavantaṃ gāthāhi ajjhabhāsi –

　　 “Anuññātapaṭiññātā, tevijjā mayamasmubho;

　　 Ahaṃ pokkharasātissa, tārukkhassāyaṃ māṇavo.

　　 “Tevijjānaṃ yadakkhātaṃ, tatra kevalinosmase;

　　 Padakasmā veyyākaraṇā, jappe ācariyasādisā.

　　 Tesaṃ no jātivādasmiṃ, vivādo atthi gotama.

　　 “Jātiyā brāhmaṇo hoti, bhāradvājo iti bhāsati;

　　 Ahañca kammunā brūmi, evaṃ jānāhi cakkhuma.

　　 “Te na sakkoma ñāpetuṃ, aññamaññaṃ mayaṃ ubho;

　　 Bhavantaṃ puṭṭhumāgamā, sambuddhaṃ iti vissutaṃ.

　　 “Candaṃ yathā khayātītaṃ, pecca pañjalikā janā;

　　 Vandamānā namassanti, lokasmiṃ gotamaṃ.

　　 “Cakkhuṃ loke samuppannaṃ, mayaṃ pucchāma gotamaṃ;

　　 Jātiyā brāhmaṇo hoti, udāhu bhavati kammunā.

　　 Ajānataṃ no pabrūhi, yathā jānemu brāhmaṇan”ti.

　　 456. “Tesaṃ vo ahaṃ byakkhissaṃ, (vāseṭṭhāti bhagavā)

　　 Anupubbaṃ yathātathaṃ.

　　 Jātivibhaṅgaṃ pāṇānaṃ, aññamaññāhi jātiyo.

　　 “Tiṇarukkhepi jānātha, na cāpi paṭijānar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