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阿含81经[正闻本138经/佛光本72经](阴相应/五阴诵/修多罗)

我是这样听说的:

有一次,佛陀住在毗耶离城附近的猕猴池边的重阁讲堂里。

那时,有一个名叫摩诃男的离车族人,每天都去拜访佛陀。

这一天,摩诃男心里想:"如果我现在去拜见世尊,世尊和我认识的比丘们可能都在禅修。我不如先去七菴罗树那里拜访阿耆毗外道。"

于是他就去了富兰那迦叶的住处。

当时,作为外道首领的富兰那迦叶正被五百名外道前后围绕着,大声谈笑,讨论世俗的事情。

富兰那迦叶远远看见摩诃男来了,就告诉他的随从要安静:"你们都安静下来!这位离车族的摩诃男是沙门乔达摩的弟子,是沙门乔达摩在毗耶离城中最重要的在家弟子。他喜欢安静,赞美安静。他所到之处,人们都会保持安静。所以你们也应该安静。"

摩诃男来到富兰那的人群中,与富兰那互相问候、寒暄后,坐在一旁。

摩诃男对富兰那说:"我听说富兰那对弟子们讲:'众生变得污浊或清净都是无因无缘的。'世上真有这种说法吗?这是你真实的观点,还是别人诽谤你的话?这是正确的法还是错误的?会不会有人对此提出质疑和批评呢?"

富兰那迦叶回答说:"确实有这种说法,不是世人妄传的。这是我的观点,是正确的法。我说的这些都符合正法,没有人会对此提出质疑和批评。为什么呢?摩诃男,我的看法是这样的,我的说法是这样的:'众生变得污浊或清净都是无因无缘的。'"

摩诃男听了富兰那的话,心里很不高兴。他呵斥了富兰那,然后站起来离开了。

他来到佛陀那里,向佛陀行礼后,坐在一旁,把刚才与富兰那的对话详细地告诉了佛陀。

佛陀对离车族的摩诃男说:"那个富兰那说的是胡言乱语,不值得记住。像富兰那这样愚蠢无知的人,不懂因果,才会说'众生变得污浊或清净都是无因无缘的'这样的话。为什么呢?

众生变得污浊是有因有缘的;众生变得清净也是有因有缘的。

摩诃男,是什么因什么缘使众生变得污浊?又是什么因什么缘使众生变得清净呢?

摩诃男,如果色(物质)完全是痛苦的,不是快乐的,不随顺快乐,不能增长快乐,远离快乐,那么众生就不会因此而产生喜爱。摩诃男,正因为色不完全是痛苦的,有快乐,随顺快乐,能增长快乐,不离开快乐,所以众生对色产生了贪爱;因为贪爱,就被束缚;因为被束缚,就会产生烦恼。

摩诃男,如果受(感受)...想(想法)...行(意志活动)...识(意识)完全是痛苦的,不是快乐的,不随顺快乐,不能增长快乐,远离快乐,那么众生就不会因此而产生喜爱。摩诃男,正因为识不完全是痛苦的,有快乐,随顺快乐,能增长快乐,不离开快乐,所以众生对识产生了贪爱;因为贪爱,就被束缚;因为被束缚,就会产生烦恼。

摩诃男,这就是众生变得污浊的因和缘。

摩诃男,那么是什么因什么缘使众生变得清净呢?

摩诃男,如果色完全是快乐的,不是痛苦的,不随顺痛苦,不能增长忧苦,远离痛苦,那么众生就不会因色而产生厌离。摩诃男,正因为色不完全是快乐的,有痛苦,随顺痛苦,能增长忧苦,不离开痛苦,所以众生对色产生了厌离;因为厌离,就不再喜爱;因为不喜爱,就得到解脱。

摩诃男,如果受...想...行...识完全是快乐的,不是痛苦的,不随顺痛苦,不能增长忧苦,远离痛苦,那么众生就不会因识而产生厌离。摩诃男,正因为受...想...行...识不完全是快乐的,有痛苦,随顺痛苦,能增长忧苦,不离开痛苦,所以众生对识产生了厌离;因为厌离,就不再喜爱;因为不喜爱,就得到解脱。

摩诃男,这就是众生变得清净的因和缘。"

摩诃男听了佛陀的教导,非常欢喜,向佛陀行礼后离开了。

文言文原文

　　如是我闻：

　　一时，佛住毘耶离猕猴池侧重阁讲堂。

　　尔时，有离车，名摩诃男，日日游行，往诣佛所。

　　时，彼离车作是念：

　　“若我早诣世尊所者，世尊及我知识比丘皆悉禅思，我今当诣七菴罗树阿耆毘外道所。”

　　即往诣彼富兰那迦叶住处。

　　时，富兰那迦叶外道众主与五百外道，前后围遶，高声嬉戏，论说俗事。

　　时，富兰那迦叶遥见离车摩诃男来，告其眷属，令寂静住：

　　“汝等默然！是离车摩诃男，是沙门瞿昙弟子，此是沙门瞿昙白衣弟子毘耶离中最为上首，常乐静寂，讚歎寂静，彼所之诣，寂静之众，是故，汝等应当寂静。”

　　时，摩诃男诣彼众富兰那所，与富兰那共相问讯，相慰劳已，却坐一面。

　　时，摩诃男语富兰那言：

　　“我闻富兰那为诸弟子说法：‘无因无缘众生有垢，无因无缘众生清淨。’世有此论，汝为审有此：为是外人相毁之言，世人所撰？为是法？为非法？颇有世人共论难问嫌责以不？”

　　富兰那迦叶言：

　　“实有此论，非世妄传，我立此论，是如法论，我说此法，皆是顺法，无有世人来共难问而呵责者，所以者何？摩诃男！我如是见、如是说：‘无因无缘众生有垢，无因无缘众生清淨。’”

　　时，摩诃男闻富兰那所说，心不喜乐，呵骂已，从坐起去。

　　向世尊所，头面礼足，却坐一面，以向与富兰那所论事，向佛广说。

　　佛告离车摩诃男：

　　“彼富兰那为出意语，不足记也，如是，富兰那愚痴不辨，不善非因而作是说：‘无因无缘众生有垢，无因无缘众生清淨。’所以者何？

　　有因有缘众生有垢；有因有缘众生清淨。

　　摩诃男！何因何缘众生有垢？何因何缘众生清淨？

　　摩诃男！若色{非}一向是苦，非乐、非随乐、非乐长养、离乐者，众生不应因此而生乐著；摩诃男！以色非一向是苦，{非?}乐、随乐、乐所长养、不离乐，是故，众生于色染著；染著故，繫；繫故，有恼。

　　摩诃男！若受……想……行……识{非}一向是苦，非乐、非随乐、非乐长养、离乐者，众生不应因此而生乐著；摩诃男！以识非一向是苦，{非?}乐、随乐、乐所长养、不离乐，是故，众生于识染著；染著故，繫；繫故，生恼。

　　摩诃男！是名有因有缘众生有垢。

　　摩诃男！何因何缘众生清淨？

　　摩诃男！若色一向是乐，非苦、非随苦、非忧苦长养、离苦者，众生不应因色而生厌离；摩诃男！以色非一向乐，是苦、随苦、忧苦长养、不离苦，是故，众生厌离于色；厌故，不乐；不乐故，解脱。

　　摩诃男！若受……想……行……识一向是乐，非苦、非随苦、非忧苦长养、离苦者，众生不应因识而生厌离；摩诃男！以受……想……行……识非一向乐，是苦、随苦、忧苦长养、不离苦，是故，众生厌离于识；厌故，不乐；不乐故，解脱。

　　摩诃男！是名有因有缘众生清淨。”

　　时，摩诃男闻佛所说，欢喜、随喜，礼佛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