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应部22相应84经/低舍经(蕴相应/蕴篇/修多罗)

有个时候，佛陀住在舍卫城的祇树林给孤独园，有一天，低舍尊者对僧团里的比丘们（出家人）说：“学友们！我现在很疲惫，也很迷惑、迷茫。我不知道我未来的发展方向是什么？世尊的正法我也不太想继续修习了，要用那么长的时间来受持戒律，来按世尊的正法去修行，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太难坚持下来了，我想好好的休息一下，我想好好的放松一下自己，我想要找点乐子让沉闷的自己开心、快乐一下，我要每天睡到自然醒，我要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我要喜欢干什么就干什么。出家修行太难受了，这个不能做，那个也不能做，天天拿着一个饭钵中午的时候去化缘那些难以下咽的饭菜，天天要穿这些破烂不堪的法衣，天天要去静坐让内心保持清净，我快受不了了，我不想再继续的出家修行了。难道世尊的正法就是这样来折磨人的吗？为什么我不可以像世间人那样，穿着漂亮的衣服，吃上美味可口的饭菜，在闲暇的时候找些娱乐活动让自己开心快乐呢？我现在已经对世尊的正法产生怀疑了，我想要舍戒还俗了！日复一日的出家生活太单调了，我快忍受不下去了，我出家之前可是王族哦，每天锦衣玉食、美女环绕，还住在华丽高大的宫殿里面，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可是我现在却在过这种乞丐的生活，我为什么要过这种苦日子呢？为什么呢？”

这些听过低舍尊者抱怨的比丘们，他们就来到佛陀的住所，顶礼佛陀后，他们就在一旁坐下，这些比丘对佛陀说：“世尊，您姑妈的儿子低舍尊者，他在僧团里面说：「我现在很疲惫，也很迷惑、迷茫。我不知道我未来的发展方向是什么？世尊的正法我也不太想继续修习了，……我想要舍戒还俗了！日复一日的出家生活太单调了，我快忍受不下去了，我出家之前可是王族哦，每天锦衣玉食、美女环绕，还住在华丽高大的宫殿里面，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可是我现在却在过这种乞丐的生活，我为什么要过这种苦日子呢？为什么呢？」

佛陀听完比丘们的讲述，就对旁边站立的一位比丘说：“比丘，你用如来的名义去叫低舍比丘来见如来。”

这位比丘回答：“世尊，我现在就去叫低舍尊者来见您。”

没有过多久，低舍尊者就来到佛陀的住所，他顶礼佛陀后，就在一旁坐下，佛陀对低舍尊者说：“低舍！这是真的吗？你在僧团里面对其他的比丘说：「我现在很疲惫，也很迷惑、迷茫。我不知道我未来的发展方向是什么？世尊的正法我也不太想继续修习了，……我想要舍戒还俗了！日复一日的出家生活太单调了，我快忍受不下去了，我出家之前可是王族哦，每天锦衣玉食、美女环绕，还住在华丽高大的宫殿里面，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可是我现在却在过这种乞丐的生活，我为什么要过这种苦日子呢？为什么呢？」低舍！你说过这些话吗？”

低舍尊者回答：“世尊，我确实说过这些话。”

佛陀说：“低舍！你现在是怎么想的？如果对物质事物、物质身体、感受、念想、行为、认识、分别、判断生起贪求、欲望、情爱、渴望、热爱、渴爱、贪爱，当物质事物、物质身体、感受、念想、行为、认识、分别、判断发生变化的时候，当物质事物衰败、灭亡、消失的时候，当物质身体生病、衰老、临死的时候，当失去这些让人满意、开心、快乐的感受、念想、行为、认识、分别、判断的时候，当这些让人满意、开心、快乐的感受、念想、行为、认识、分别、判断消退、灭尽、消失的时候，当感受、念想、行为、认识、分别、判断让人不满意、不开心、不快乐的时候，会产生忧愁、悲伤、苦闷、忧虑、恐怖、绝望等等的烦恼和痛苦吗？”

低舍尊者回答：“世尊，那肯定是会产生烦恼和痛苦的！我知道这个法义。”

佛陀说：“低舍！既然你知道这个法义，那就很好！低舍！如果对物质事物、物质身体、感受、念想、行为、认识、分别、判断不生起贪求、欲望、情爱、渴望、热爱、渴爱、贪爱。离贪、离欲、离情爱、离渴望、离热爱、离渴爱、离贪爱，不执着和挂念物质事物、物质身体、感受、念想、行为、认识、分别、判断。当物质事物、物质身体、感受、念想、行为、认识、分别、判断发生变化的时候，当物质事物衰败、灭亡、消失的时候，当物质身体生病、衰老、临死的时候，当失去这些让人满意、开心、快乐的感受、念想、行为、认识、分别、判断的时候，当这些让人满意、开心、快乐的感受、念想、行为、认识、分别、判断消退、灭尽、消失的时候，当感受、念想、行为、认识、分别、判断让人不满意、不开心、不快乐的时候，会产生忧愁、悲伤、苦闷、忧虑、恐怖、绝望等等的烦恼和痛苦吗？”

低舍尊者回答：“世尊，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肯定是不会产生烦恼和痛苦了，我也知道这个法义的。”

佛陀说：“低舍！你也知道这个法义，很好！低舍！你是怎么想的？物质事物、物质身体是永远存在，永恒保持不变，是能够永远拥有的，还是随时在变化，无法永远存在，无法永恒保持不变，无法永远拥有的？”

低舍尊者回答：“世尊，物质事物、物质身体是随时在变化，无法永远存在，无法永恒保持不变，无法永远拥有的，物质事物是会衰败、灭亡、消失的，物质身体是会生病、衰老、死亡的。”

佛陀说：“低舍！既然物质事物、物质身体是随时在变化，无法永远存在，无法永恒保持不变，无法永远拥有的，那么是最终带来痛苦的，还是最终带来快乐的呢？”

低舍尊者回答：“世尊，物质事物、物质身体最终带来的是痛苦，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就算物质事物、物质身体带来了快乐，那都是短暂的。世间一切的物质事物、物质身体随时都在变化，无法永远的存在，无法永恒的保持不变，无法永远的拥有，当失去这些物质事物的时候，当这些物质事物衰败、灭亡、消失的时候，当物质身体生病、衰老、临死的时候，就会带来痛苦，之前这些物质事物、物质身体带来了多少的快乐，当失去这些物质事物的时候，当这些物质事物衰败、灭亡、消失的时候，当物质身体生病、衰老、临死的时候，就会带来多少痛苦，所以世间的物质事物、物质身体带来的最终都是痛苦。”

佛陀说：“低舍！世间的物质事物、物质身体是随时在变化，无法永远存在，无法永恒保持不变，无法永远拥有，是最终带来痛苦的。那么你会认为：「物质事物是我所拥有的，我就是这个物质身体，这个物质身体就是真实不变、永远存在的我。」吗？简单的说就是，你会认为：「这是我的，我是这个，这是真实不变、永远存在的我。」吗？”

低舍尊者回答：“世尊，我不会这样认为，我不会有这样的见解。”

佛陀说：“低舍！你是怎么想的？感受、念想、行为、认识、分别、判断是永远存在，永恒保持不变，是能够永远拥有的，还是随时在变化，无法永远存在，无法永恒保持不变，无法永远拥有的？”

低舍尊者回答：“世尊，感受、念想、行为、认识、分别、判断是随时在变化，无法永远存在，无法永恒保持不变，无法永远拥有的，感受、念想、行为、认识、分别、判断是会消退、灭尽、消失的。”

佛陀说：“低舍！既然感受、念想、行为、认识、分别、判断是随时在变化，无法永远存在，无法永恒保持不变，无法永远拥有的，那么是最终带来痛苦的，还是最终带来快乐的呢？”

低舍回答：“世尊，感受、念想、行为、认识、分别、判断最终带来的是痛苦，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就算感受、念想、行为、认识、分别、判断带来了快乐，那都是短暂的。世间一切的感受、念想、行为、认识、分别、判断随时都在变化，无法永远的存在，无法永恒的保持不变，无法永远的拥有，当失去这些让世间人、众生满意、开心、快乐的感受、念想、行为、认识、分别、判断的时候，当这些让世间人、众生满意、开心、快乐的感受、念想、行为、认识、分别、判断消退、灭尽、消失的时候，当感受、念想、行为、认识、分别、判断让世间人、众生不满意、不开心、不快乐的时候，就会带来痛苦，之前这些让世间人、众生满意、开心、快乐的感受、念想、行为、认识、分别、判断带来了多少的快乐，当失去这些让世间人、众生满意、开心、快乐的感受、念想、行为、认识、分别、判断的时候，当这些让世间人、众生满意、开心、快乐的感受、念想、行为、认识、分别、判断消退、灭尽、消失的时候，当感受、念想、行为、认识、分别、判断让世间人、众生不满意、不开心、不快乐的时候，就会带来多少痛苦，所以世间的感受、念想、行为、认识、分别、判断带来的最终都是痛苦。”

佛陀说：“低舍！世间的感受、念想、行为、认识、分别、判断是随时在变化，无法永远存在，无法永恒保持不变，无法永远拥有的，是最终带来痛苦的。那么你会认为：「感受、念想、行为、认识、分别、判断是我所拥有的，我就是这个感受、念想、行为、认识、分别、判断，这个感受、念想、行为、认识、分别、判断就是真实不变、永远存在的我。」吗？简单的说就是，你会认为：「这是我的，我是这个，这是真实不变、永远存在的我。」吗？”

低舍尊者回答：“世尊，我不会这样认为，我不会有这样的见解。”

佛陀说：“低舍！对于物质事物、物质身体、感受、念想、行为、认识、分别、判断，不论是过去、现在、未来，或者内部，或者外部；或者粗糙，或者细滑；或者低劣，或者优质；或者遥远，或者邻近等等世间一切的物质事物、物质身体、感受、念想、行为、认识、分别、判断都应该用正确的智慧，这样来看待：「物质事物、物质身体、感受、念想、行为、认识、分别、判断不是我所拥有的，我不是这个物质事物、物质身体、感受、念想、行为、认识、分别、判断，这个物质事物、物质身体、感受、念想、行为、认识、分别、判断不是真实不变、永远存在的我。」简单的说就是：「这不是我的，我不是这个，这不是真实不变、永远存在的我。」

低舍！当你有了这个正确的见解，那就是已经受到了如来的教导。已经受到如来教导的圣弟子们，他们不会执着和挂念物质事物、物质身体、感受、念想、行为、认识、分别、判断，当他们不执着和挂念这些事物的时候，就不会被这些事物束缚捆绑，就不会因为这些事物胡思乱想、胡作非为，就不会让这些事物污染自己内心清净的境界。当他们彻底从这些事物中解脱出来的时候，彻底的灭尽一切烦恼和痛苦的时候，他们就开启了解脱的智慧，他们就证悟了解脱的果位，他们自己就明白了：「从这一世开始已经不会再出生在世间了。行为、言语、念想的修行已经圆满，应该做的事情已经做好，不会再有喜怒哀乐等等烦恼和痛苦的轮回状态了，不会再出生在世间了，已经彻底从生死轮回中解脱出来。」

低舍！就如同有两个男子在深山密林中行走，其中一个男子不熟悉路况，另一个男子经常在深山密林中行走，他熟悉这座山，这片密林的路况。那个不熟悉路况的男子就会在深山密林中迷路，他如果遇到了那个熟悉路况的男子，就会向他问路。那个熟悉路况的男子会这样为迷路的男子指路：“你往前面走大概几里路的时候，就会看见两条岔路，你不要走左边的那条路，你应该走右边的那条路，左边那条路比较凶险的，我为什么说左边的路凶险呢？如果你走左边的路的话，你就会进入一片密林之中，这片密林是非常危险的，因为这片密林的深处就隐藏着一大片沼泽地，你一不小心就可能会陷入沼泽地中无法动弹，还可能会被沼泽地吞噬失去生命。如果你运气好的话，会走出这片密林，走出沼泽地，可是这片密林和沼泽地的前面就是悬崖断壁，根本就没有路可走了，你又得原路返回，还要经过密林和沼泽地。

如果你走右边的那条路的话，走不了多久，最多二里路，就能走到平坦宽广的大道上，那是附近城镇的民众修建的车马道，非常的安全，你如果运气好的话，还可以搭乘到牛车和马车，今天晚上就可以在城镇里面过夜。

低舍！刚才如来所说的那两个男子的故事只是一个比喻，是用来让你明白法义的，如来现在来详细为你讲解这个比喻的法义：低舍！不熟悉路况的男子，比喻的是还没有受到圣者教导的世间人。熟悉路况的男子，比喻的是已经明白世间真相、规则的圣者、如来，已经受到圣者教导的世间人。低舍！两条分岔路，一条是沉迷在各种欲望之中产生烦恼和痛苦的道路，另一条是圣者们灭尽贪欲、渴爱，除灭一切烦恼和痛苦的解脱道。如果世间的人对这两条道路的选择犹豫不决，那么他们就是对圣者的解脱法产生了怀疑。

低舍！左边凶险的道路比喻的是八邪道，也就是：邪见、邪思惟、邪语、邪业、邪命、邪精进、邪念、邪定。

右边平安的道路比喻的就是八正道（八正道解释，见第十八章），即是：正见、正思惟、正语、正业、正命、正精进、正念、正定这八种正道。与八正道相反的就是八邪道。

低舍！密林比喻无明，什么是无明呢？就是不明白出生在世间有生命的众生都是很痛苦的，不明白痛苦的根源是贪爱，不明白要灭尽痛苦就要先灭尽贪爱，不明白要灭尽贪爱就要修习八正道（八正道解释，见第十八章），不明白苦集灭道四圣谛，没有真实的智慧，沉迷于各种欲望之中，被各种烦恼和痛苦束缚捆绑不得解脱就叫做「无明」。

低舍！沼泽地比喻各种欲望。悬崖断壁比喻高傲、傲慢、生气、愤怒、忧愁、悲伤、苦闷、忧虑、恐怖、绝望等等烦恼。

低舍！平坦宽广的大道比喻灭尽贪欲、渴爱，除灭一切烦恼和痛苦，没有任何烦恼和痛苦的涅槃境界。

低舍！你应该好好的按如来所说的正法去修行，修行既不能过分的松懈懒惰，也不能过分的努力奋进。恰到好处、水到渠成的修行是最好不过的，既不懈怠也不奋进，如此循序渐进的修行，就能够逐渐从一切烦恼和痛苦中解脱出来，最终证悟达到涅槃的境界。”

佛陀说法后，低舍尊者惭愧的低下了头，低舍尊者再次的顶礼佛陀，随喜赞叹佛陀说法的无量功德，并按着佛陀所说的法去修行。

巴利语原版经文

SN.22.84/(2). Tissasuttaṃ

　　 84. Sāvatthinidānaṃ. Tena kho pana samayena āyasmā tisso bhagavato pitucchāputto sambahulānaṃ bhikkhūnaṃ evamāroceti– “api me, āvuso, madhurakajāto viya kāyo; disāpi me na pakkhāyanti; dhammāpi maṃ na paṭibhanti; thinamiddhañca me cittaṃ pariyādāya tiṭṭhati; anabhirato ca brahmacariyaṃ carāmi; hoti ca me dhammesu vicikicchā”ti.

　　 Atha kho sambahulā bhikkhū yena bhagavā tenupasaṅkamiṃsu; upasaṅkamitvā bhagavantaṃ abhivādetvā ekamantaṃ nisīdiṃsu. Ekamantaṃ nisinnā kho te bhikkhū bhagavantaṃ etadavocuṃ– “āyasmā, bhante, tisso bhagavato pitucchāputto sambahulānaṃ bhikkhūnaṃ evamāroceti– ‘api me, āvuso, madhurakajāto viya kāyo; disāpi me na pakkhāyanti; dhammāpi maṃ na paṭibhanti; thinamiddhañca me cittaṃ pariyādāya tiṭṭhati; anabhirato ca brahmacariyaṃ carāmi; hoti ca me dhammesu vicikicchā’”ti.

　　 Atha kho bhagavā aññataraṃ bhikkhuṃ āmantesi– “ehi tvaṃ, bhikkhu, mama vacanena tissaṃ bhikkhuṃ āmantehī”ti. “Evaṃ, bhante”ti kho so bhikkhu bhagavato paṭissutvā yenāyasmā tisso tenupasaṅkami upasaṅkamitvā āyasmantaṃ tissaṃ etadavoca– “satthā taṃ, āvuso tissa, āmantetī”ti. “Evamāvuso”ti kho āyasmā tisso tassa bhikkhuno paṭissutvā yena bhagavā tenupasaṅkami; upasaṅkamitvā bhagavantaṃ abhivādetvā ekamantaṃ nisīdi. Ekamantaṃ nisinnaṃ kho āyasmantaṃ tissaṃ bhagavā etadavoca– “saccaṃ kira tvaṃ, tissa, sambahulānaṃ bhikkhūnaṃ evamārocesi– ‘api me, āvuso, madhurakajāto viya kāyo …pe… hoti ca me dhammesu vicikicchā’”ti? “Evaṃ, bhante”. “Taṃ kiṃ maññasi, tissa, rūpe avigatarāgassa avigatacchandassa avigatapemassa avigatapipāsassa avigatapariḷāhassa avigatataṇhassa, tassa rūpassa vipariṇāmaññathābhāvā uppajjanti sokaparidevadukkhadomanassupāyāsā”ti? “Evaṃ, bhante”.

　　 “Sādhu sādhu, tissa! Evañhetaṃ, tissa, hoti. Yathā taṃ rūpe avigatarāgassa… vedanāya… saññāya… saṅkhāresu avigatarāgassa …pe… tesaṃ saṅkhārānaṃ vipariṇāmaññathābhāvā uppajjanti sokaparidevadukkhadomanassupāyāsā”ti? “Evaṃ, bhante”.

　　 “Sādhu sādhu, tissa! Evañhetaṃ, tissa, hoti. Yathā taṃ viññāṇe avigatarāgassa avigatacchandassa avigatapemassa avigatapipāsassa avigatapariḷāhassa avigatataṇhassa, tassa viññāṇassa vipariṇāmaññathābhāvā uppajjanti sokaparidevadukkhadomanassupāyāsā”ti? “Evaṃ, bhante”.

　　 “Sādhu sādhu, tissa! Evañhetaṃ, tissa, hoti. Yathā taṃ viññāṇe avigatarāgassa. Taṃ kiṃ maññasi, tissa, rūpe vigatarāgassa vigatacchandassa vigatapemassa vigatapipāsassa vigatapariḷāhassa vigatataṇhassa, tassa rūpassa vipariṇāmaññathābhāvā uppajjanti sokaparidevadukkhadomanassupāyāsā”ti? “No hetaṃ, bhante”.

　　 “Sādhu sādhu, tissa! Evañhetaṃ, tissa, hoti. Yathā taṃ rūpe vigatarāgassa… vedanāya… saññāya… saṅkhāresu vigatarāgassa… viññāṇe vigatarāgassa vigatacchandassa vigatapemassa vigatapipāsassa vigatapariḷāhassa vigatataṇhassa tassa viññāṇassa vipariṇāmaññathābhāvā uppajjanti sokaparidevadukkhadomanassupāyāsā”ti? “No hetaṃ, bhante”.

　　 “Sādhu sādhu, tissa! Evañhetaṃ, tissa, hoti. Yathā taṃ viññāṇe vigatarāgassa. Taṃ kiṃ maññasi, tissa, rūpaṃ niccaṃ vā aniccaṃ vā”ti? “Aniccaṃ, bhante”. “Vedanā saññā… saṅkhārā… viññāṇaṃ niccaṃ vā aniccaṃ vā”ti? “Aniccaṃ, bhante”. Tasmātiha …pe… evaṃ passaṃ …pe… nāparaṃ itthattāyāti pajānātī”ti.

　　 “Seyyathāpi, tissa, dve purisā– eko puriso amaggakusalo, eko puriso maggakusalo. Tamenaṃ so amaggakusalo puriso amuṃ maggakusalaṃ purisaṃ maggaṃ puccheyya. So evaṃ vadeyya– ‘ehi, bho purisa, ayaṃ maggo. Tena muhuttaṃ gaccha. Tena muhuttaṃ gantvā dakkhissasi dvedhāpathaṃ, tattha vāmaṃ muñcitvā dakkhiṇaṃ gaṇhāhi. Tena muhuttaṃ gaccha. Tena muhuttaṃ gantvā dakkhissasi tibbaṃ vanasaṇḍaṃ. Tena muhuttaṃ gaccha. Tena muhuttaṃ gantvā dakkhissasi mahantaṃ ninnaṃ pallalaṃ Tena muhuttaṃ gaccha. Tena muhuttaṃ gantvā dakkhissasi sobbhaṃ papātaṃ. Tena muhuttaṃ gaccha. Tena muhuttaṃ gantvā dakkhissasi samaṃ bhūmibhāgaṃ ramaṇīyan’”ti.

　　 “Upamā kho myāyaṃ, tissa, katā atthassa viññāpanāya. Ayaṃ cevettha attho– ‘puriso amaggakusalo’ti kho, tissa, puthujjanassetaṃ adhivacanaṃ. ‘Puriso maggakusalo’ti kho, tissa, tathāgatassetaṃ adhivacanaṃ arahato sammāsambuddhassa. ‘Dvedhāpatho’ti kho, tissa, vicikicchāyetaṃ adhivacanaṃ ‘Vāmo maggo’ti kho, tissa, aṭṭhaṅgikassetaṃ micchāmaggassa adhivacanaṃ, seyyathidaṃ– micchādiṭṭhiyā …pe… micchāsamādhissa. ‘Dakkhiṇo maggo’ti kho, tissa, ariyassetaṃ aṭṭhaṅgikassa maggassa adhivacanaṃ, seyyathidaṃ– sammādiṭṭhiyā …pe… sammāsamādhissa. ‘Tibbo vanasaṇḍo’ti kho, tissa, avijjāyetaṃ adhivacanaṃ. ‘Mahantaṃ ninnaṃ pallalan’ti kho, tissa, kāmānametaṃ adhivacanaṃ. ‘Sobbho papāto’ti kho, tissa, kodhūpāyāsassetaṃ adhivacanaṃ. ‘Samo bhūmibhāgo ramaṇīyo’ti kho, tissa, nibbānassetaṃ adhivacanaṃ. Abhirama, tissa, abhirama, tissa! Ahamovādena ahamanuggahena ahamanusāsaniyā”ti.

　　 Idamavoca bhagavā. Attamano āyasmā tisso bhagavato bhāsitaṃ abhinandīti. Dutiya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