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有一个真实的我存在吗?

有个时候,佛陀住在毘舍离的猕猴池旁边,毘舍离国有个叫尼揵子的修行人,非常的聪明并且很善于辩论,他博览群书,智慧超群,经常为大众说法,比其他的论师说的好,就是因为如此,所以他变的高傲起来,他经常向大众说到:“所有的出家人,修行人都无法和我相比,甚至于我也可以与如来一争高下,这些说法的修行人,听见我的名字都会紧张的额头冒汗、浑身发热、面红耳赤!我辩论的口才,能够吹倒青草,折断大树;我辩论的口才,能够打碎金石,使一切大修行者不可辩驳,甘拜下风!现在这些世间的说法论师更无法与我一辩高下。”


这时,有位叫阿湿波誓的出家人,早晨穿着法衣,拿着钵盂,到城中乞食,尼揵子此时正在城中办事情,他看见出家人阿湿波誓,便走向前,问到:“你们的老师说的是什么修行法门,又是如何让你们修行的?”


阿湿波誓说:“居士,世尊是这样为我们说法并让我们修行的,他说:诸位弟子,我们的物质化身体是要老、病、死的,是无法长久存在的,是无常的,因为是无常的所以是苦的。身体老化、生病、死去不是很痛苦吗?既然是苦的,那么就没有长久恒常主宰的自我可言,没有真实主宰的我可言就是空的。对于我们这个物质化的身体,应该将它看成是没有实体,也就是我并不存在,从而扩展开来的色、受、想、行、识也是没有实体,不存在的,也就是说宇宙间一切物质现象,亦包括我人的身体在内的色蕴不存在。我人的感受作用,感觉或单纯感情的受蕴不存在。我人的思想、概念,或心中浮现的形象,或表象作用的想蕴不存在。行是造作,也包括我人的意志、意念及行为的行蕴不存在。识是认识作用,分别判断作用的识蕴不存在。


应该把这世间五类现象经常的观想为:如同害怕疾病,毒瘤,刺伤,杀戮一样远离,因为这色、受、想、行、识的五类现象是随时在变化,无法长久的存在的,并且是让人苦痛的根源,所以这个我没有实体的存在,并不是真正的我。”


尼揵子听后,心中顿时不悦,因为与他辩说的道理不相吻合,说到:“阿湿波誓,你肯定听错了,你们的老师,不可能这样说,如果他这样说法,那么就是妖言惑众,我应该前去当面质问他,让他停止这样的歪理邪说!”


这时,尼揵子来到城中,在大众和贵族官员中散布消息说到:“我尼揵子,今天见了出家人阿湿波誓,并且问了他的修行法门,我将要去见他的老师,让他的老师抛弃他的歪理邪说,并且按我所说的正确法门修行,就如同,农夫在田里割掉杂草一样,除去他和他弟子们的邪见!如同,编制草席的手艺人,在市场上出售草席之前,将会把草席洗干净一样,我也将除去他和他弟子们的一切歪理邪说,又如同,驯象师调教大象,让它在水中洗干净它的身体,四肢,耳朵,和鼻子,去除污秽。我也将用正确的修行法门辩驳质询他老师的邪说!除去这些妖言惑众的言论!你们应该和我同去,看清他们的真面目,并选择正确的修行法门,不要走错了路!”


这时,有无数的大众,还有五百位贵族和官员与尼揵子一同前往佛陀的住所。


这个时候,佛陀坐在大树下禅定,佛陀的弟子们,远远的看见无数的大众到来,尼揵子走在最前面,他问佛陀的弟子们:“你们的老师在什么地方?”弟子们回答:“世尊在大树下禅定。”尼揵子和大众便来到大树下面,五百位贵族和官员选择就近的位置坐下,准备观看佛陀和尼揵子的论辩。


这时,尼揵子说到:“我听说你是这样的教弟子修行的,对于这个物质化的身体,要将它看成是没有实体,也就是我并不存在,从而扩展开来的色、受、想、行、识也是没有实体,不存在的。还要把色、受、想、行、识观想为:如同害怕疾病,毒瘤,刺伤,杀戮一样远离,这五类现象是随时在变化,无法长久的存在,并且是让人苦痛的根源,这个我没有实体的存在,并不是真正的我,你是这样教你的弟子修行的吗?不是因为其他什么原因,比如被人胁迫,或是精神萎靡时的乱说一通?”


佛陀亲和的告诉尼揵子:“我是真实的说法,没有人胁迫我,也不是因为其他原因这样说法,我说的是真正修行的法门。我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物质化的身体是要老、病、死的,无法长久的存在,所以是无常的。无法长久的存在。一旦老化、生病、死去就会产生痛苦,或者无法得到自己想要的黄金、房产、钱财等等也会产生痛苦,就算得到了这些外在的物质财富,也无法长久的拥有,一旦失去就会产生痛苦,最终都是苦的。既然是苦的,那么就没有长久恒常能够主宰的自我可言。没有主宰权,就没有一个真实的我存在,就是空的。这个无有实体的我既无法长久的拥有外面的一切人或物,也不被其他的人或物所拥有。不仅身体是这样,感受、想像、行为、认识也是同样的道理,全部都是在变化的,没有一个永远不变的实体。没有一个真实的我存在!”


尼揵子说到:“好的,你既然承认这些法都是你说的,那你听我说几个譬喻来破除你的邪见!”


佛陀说:“你请说。”


尼揵子说:“就像世间万物都依靠大地一样,同样的,我们这个物质化的身体就是我们自己,善恶都从这个身体产生,我们的感受、想像、行为、认识、分别判断也是我们自己的,善恶也是从这些里面产生的,也就是说色、受、想、行、识就是我们自己!


又如同,我们世间的人、药草、树木等等万物都是依靠大地而得以出生成长的,所以物质化的身体就是我们自己,我们的感受、想像、行为、认识、分别判断也是我们自己的!”


佛陀说:“你说物质化的身体就是自己,感受、想像、行为、认识、分别判断也是自己,这个是你的论辩的观点吗?”


尼揵子回答:“是的,不只是我是这样的观点,在坐的人都是这样的观点!”


佛陀说:“你自己的观点是这样的,为何要强加给别人呢?”


尼揵子心想,反正他也无法驳倒我,就说到:“这就是我个人的观点,物质化的身体就是我们自己。”


佛陀说:“物质化身体有老、病、死,是无法长存世间的,以至于无有真实的我存在,这个我是因缘和合而成,就如同在耕田中播下稻谷的种子,种子为因,泥土、雨露、空气、阳光、肥料、农作等为缘,由此种种因缘的和合而生长谷子。是因缘所成,所以无有真实之体,因缘一变化,这个身体也会跟着变化,如同冬季下雪堆满大地,开春阳光普照,白雪又融化为水,因缘一变,就会跟着变,所以没有真实之体。


我现在问你几个问题,你就按你心中所想的回答我吧,譬如有一位国王,在他所统辖的国土上,对待犯过罪的囚徒,能够进行惩罚,按罪责的大小处以:斩首,关押,流放,鞭打,砍断手脚的刑罚吗?对待为国家做出贡献的功臣也能够进行赏赐,按功劳的大小恩赐:大象,骏马,车驾,封地,城市,财宝犒赏吗?国王能够做到吧!”


尼揵子回答:“国王能够做到!”


佛陀说:“是不是做主人的人,有决定权力的人都能自己做主,做决定,自由自在,无拘无束呢?”


尼揵子回答:“是这样的。”


佛陀说:“那么国王能够决定自己的老、病、死吗?他能让自己永远不老、永远不生病、永远不死吗?你说物质化的身体就是自己,感受、想像、行为、认识、分别判断也是自己,你可以让你的身体以及感受、想像、行为、认识、分别判断随意自在吗,你能够让你的身体不老化吗?你能够让你自己不生病吗?你能够让自己不死吗?你能够在遇见亲人死后不痛苦吗?你能够看见黄金财宝不贪求吗?你能够饿了不吃东西吗?”


这时,尼揵子沉默不语。


佛陀说:“你赶快回答呀,为什么沉默了呢?”


佛陀多次的催促尼揵子回答。


尼揵子心里想:完蛋了,被他搓中要害了,我怎么可能不老不死嘛,也怎么可能不生病,我的亲人死去了我怎么可能不伤心嘛,饿了不吃东西身体就会没有力气还可能死掉。哎呀,麻烦了,他的问题我该如何回答呢?怎么办,怎么办,难道我今天要在这么多人的面前丢脸,那我以后还有什么面目在这个地方生活下去呢?怎么办,怎么办?


这时,在虚空中听法的金刚力士实在等的不赖烦了,就使用神通让尼揵子能够看见在空中护法的他,其他人都无法看见金刚力士,金刚力士手持金刚杵,周身被火焰环绕,他飞到尼揵子头上说:“世尊多次让你回答,你为什么不回答?你再不回答,我就用金刚杵把你的脑袋打碎成七片,以惩罚你诽谤正法之罪!”


尼揵子看见金刚力士的举动,顿时毛骨悚然,胆颤心惊的回答佛陀到:“即便是国王,也无法让自己不老去、不生病、不死亡。国王老后也会头发变白、牙齿脱落、脸上起皱纹、全身皮肤松弛。我也无法做自己身体的主人,我无法做感受、想像、行为、认识、分别判断的主人,我无法随意自在。”


佛陀说:“国王也会老、病、死,国王在他治理的国土中,可以治别人的罪,可以抓捕罪犯,赏赐功臣,可是他却无法决定自己的老化、生病、死亡,如果他有主宰权、有决定权,就应该不老、不生病、不死亡,国王能够这样吗?你刚才在大众面前说,你说物质化的身体就是自己,感受,想像,行为,认识,分别判断也是自己,可是现在却说无法做自己的主人了,你口中的“我”如此的没有决定权,如此的没有主宰自己的权利,它还是你所认为的可以自由控制的“我”吗?这个我存在吗?如此的没有权利和主宰权?根本是不存在的!


尼揵子,我现在问你,物质化的身体是永远存在不死的,还是是要老化、生病、死亡的?”


尼揵子回答:“我们的物质化身体都是要老化、生病、死亡的,不可能长生不老永远不死!”


佛陀说:“既然身体是要老化、生病、死亡的,当你生重病,或是年老无力,以及看见自己的亲人死去,或是自己将要死亡时,痛苦吗?”


尼揵子回答:“那是很痛苦的。”


佛陀说:“既然人是要老化、生病、死亡无法长生不死,那么人这个身体就是随时在变化的,无法永恒存在的,我教弟子们,将这个身体观想成为:并无实体的我存在,这个虚假的我所拥有的一切外在的物质财富,比如房产、黄金、土地等等都是虚假的拥有,以及这个身体、感受、想像、行为、认识、分别判断不是我;我也不是由身体、感受、想像、行为、认识、分别判断组成的,这个我是不存在的,我们一旦死去了,这些什么身体、感受、想像、行为、认识、分别判断全部不存在了,以及自认为在世间所拥有的那些物质财富,什么房产、黄金、土地等等都将化为乌有,就如同下雨时,在水塘中产生的水泡一样,瞬间的破灭;也如同雷雨时的闪电,稍纵即逝!哪里有一个我存在呢?”


尼揵子回答:“确实是这样的,我曾经看见别人死去后,被火烧掉,最后变成一堆骨灰,他们拥有的房产、黄金、田地、甚至于娇妻美妾,都变成别人的了,他们是一样都没有带走,人死去的时候是很可悲的,辛辛苦苦的劳累一辈子,最后积攒下来的财富都不是自己的。有的人还没有死就把自己的财富挥霍败光了,由富入贫,那是很痛苦的,过惯了富裕的生活再来过贫困的生活,真的是苦不堪言!所以呀认真想想的话,这个我确实无法自在呀。”


佛陀说:“你好好的想想,如果对于这个身体,以及外在的财富,如房产、黄金、田地等等,如果不除去对他们的贪爱、贪求,没有远离想获取的急迫心。在这个身体老化、生病、死去时;无法获得外在财富,或者获得财富后又失去时,你会不会非常的痛苦和忧愁呢?”


尼揵子回答:“是的,我确实会产生痛苦和忧愁,我还记得前几年,我很爱护我的身体,有一次出门不小心,摔了一跤,痛的我直咬牙,很长一段时间都无法走路,最后完全康复后,我总是担心再次摔倒,所以走路前都要检查路面很多遍,这样形成了习惯,一出门都害怕被伤害,担心祸从天降,惶惶不可终日,整天杯弓蛇影的担惊受怕,其实就是怕身体再次受伤!也就是认为这个身体是我自己的,现在想来我真的是担心过头了,最后我还是会和其他人一样,难逃一死,这些无谓的担心又有什么用呢?再说我家里有个漂亮的翡翠钵盂,这个是我有一次为国王说法后,国王赏赐给我的,本来钵盂是应该用来饮食的,我却把它藏了起来,以为可以保存的久一点,结果还是被小偷盯上,被偷了去,那几天,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来的,多好的翡翠钵盂呀,想起来我就心痛不已!哎呀,现在听你这么一说,这个翡翠钵盂本来也不是我的,就算没有被偷掉,我死去后,也不知会变成谁的藏品了呀,这样想来,内心确实好受多了。”


佛陀说:“同样的你想想,感受、想像、行为、认识、分别判断也是这样的,你的亲人去世了你应该会很痛苦,如果他们健康快乐,或者遇上灾祸化险为夷、转危为安,你也应该会很欣慰并暗自庆幸。如果你贵重的夜明珠不见了,而最近只有一个人去过你家,你一定会怀疑是他偷的,如果后来你在自己的床下又再次找到了夜明珠,你就会打消疑虑并且还可能自责。你怀着满腔的热忱为大众说法,大众听完你的讲演后,都大加赞叹,你一定会很开心的。如果你为大众说法,还没有说完法,大众就已经离开了,或者指责怒骂你乱说一通,你一定会愤怒并产生痛苦的,其实这些事情还有很多,我只是简要的说明一下。所以说不远离爱欲占有的人、不远离贪求的心、不远离渴求追求的心,当自己无法获得满足,达到目标的时候就会产生痛苦和忧愁。”


尼揵子回答到:“确实是这样的,感受、想像、行为、认识、分别判断遇见好的情况时就会产生快乐的感受,在遇见坏的情况时就会产生痛苦忧虑,前段时间,我们这个城里发生了一件事情,有个外乡人的房子发生了火灾,他和他的家人都葬身火海,无一人生还,我得知这个事情后,很同情这一家人,就将他们的遗体埋葬到了城郊,我虽然很同情这个外乡人,可是我却没有产生痛苦的感觉,所以说这个感受的好坏是要根据外在的情况而定的,与自己密切相关的人应该就会产生愉悦欢乐、痛苦忧愁的感受。和自己关系比较疏远的人或者和自己素未平生的陌生人,他们出现灾祸或者不好的事情,自己产生愉悦欢乐、痛苦忧愁的可能性很小,最多就是产生同情心而已。我还记得我的父母亲,他们现在住的房子是我买的,我想到二老生养了我,所以我应该孝顺父母,给他们养老!这个观念其实是我们在坐大众的普遍观点,前段时间,我的母亲去河边散步的时候,突然被一辆马车给撞了,把大腿给撞断了,哎呀,我听到这个消息后,赶紧就将母亲送到城中最好的医师那里去医治,内心那个担心和忧虑呀!国王听说我母亲受伤了,也马上派他的御医来为我的母亲治疗,那段时间,我看见母亲躺在床上痛苦的样子,我真的是茶饭不思,寝食难安,极其的忧虑和苦恼,现在母亲康复了,我终于松了一口气,所以你刚才说如果不远离爱欲占有、不远离贪求的心、渴求追求的心、当自己无法获得满足,无法达到目标的时候就会产生痛苦和忧愁,确实是这样的,我刚才说的两个事情不就是这样的吗。”


佛陀说:“就如同一个得重病的人,他如果不把病治好康复的话,那么病痛之苦也会伴随着他的,只有将病治好,他才能远离痛苦呀,同样的如果不远离内心的爱欲、占有、贪求、忆念,当自己的愿望无法达到,或者失去已经得到的财富、名誉、健康等等时,内心就会产生痛苦和忧愁!你认为一个天天受病痛折磨的人,他会快乐吗?”


尼揵子回答到:“他是不可能快乐的,他会天天在痛苦中哀嚎!”


佛陀说:“所以说患重病的人,不将病治好,他是无法安乐的,同样的不远离内心的爱欲、占有、贪求、忆念,也无法解脱身体、感受、想像、行为、认识、分别判断的枷锁!将会成为他们的奴隶,整天被他们捶打奴役!无法得到内心的清净和安乐。尼揵子呀,就如同樵夫到山中砍柴,看见一株大芭蕉树,想将它砍断拿到市场上去卖钱,砍的时候才发现,这个芭蕉树是如此的柔软,根本没有牢固结实的树干,白白浪费了自己的力气和时间!


尼揵子你的论辩观点也是这样,我想从这个论点中找到它能够让人信服的地方,可是它却如同芭蕉树一样没有一个能够说服别人的观点。


然而你却敢在大众面前说:所有的出家人,修行人都无法和我相比,甚至于我也可以与如来一争高下,这些说法的修行人,听见我的名字都会紧张的额头冒汗、浑身发热、面红耳赤!我辩论的口才,能够吹倒青草、折断大树,我辩论的口才,能够打碎金石,使一切大修行者不可辩驳,甘拜下风!现在这些世间的说法论师更无法与我一辩高下。


你之前所说的,我能够让一切大修行者不可辩驳,甘拜下风,可是现在却无法辩驳如来的一言,你可以再试一试,看能不能辩驳如来所说的真实修行的法门。”


尼揵子知道自己已经辩论失败,无法找到让人信服的论点,只好惭愧的低下了头。


这时,在听法的大众中有一位叫突目佉的贵族,站起来,合掌后说:“世尊,我也有个比喻,想说给您听。”


佛陀说:“你说吧。”


贵族突目佉说:“就如同,一个人只拿个小碗,进入大粮仓,自大的认为小碗可以装完整个粮仓的粮食,现在的尼揵子就是这样。


如同,富甲天下的富翁犯下罪恶,他的财富全部被国王没收,尼揵子也是这样,他的所有论辩口才,全部成了如来反驳他的论点。


如同,在江河边的城镇和村落,大家都在江河边玩耍,抓到其中的螃蟹,扯断它的八只脚,放在陆地上,让它无法再回到江河中,尼揵子也是这样,他的论辩观点,都被如来给破除,再也不敢与如来辩论。”


这时,受到嘲讽侮辱的尼揵子勃然大怒,呵斥大骂贵族突目佉:“你这个落井下石,不学无术的人,我与别人辩论关你什么事!有本事你也上来辩论!你都还没有弄清楚我们辩论的全部观点,就在这里班门弄斧!”


尼揵子骂完贵族突目佉后,再次向佛陀说到:“不要听他们这些碌碌无能之辈的言语!我还有些问题,要请教您。”


佛陀说:“你有什么问题,请说。”


尼揵子说:“您是如何教你的弟子,让他们得到解脱的呢?”


佛陀告诉尼揵子说:“我告诉我的弟子们:物质化的身体以及一切物质现象,过去、现在、未来;表面的、里面的;粗糙的、精细的;漂亮的、丑陋的;遥远的、邻近的;等等的一切,都要认为他们是:没有真正的实体存在,也不是真实的我所拥有的东西,这个物质化身体以及一切物质现象既不在内、也不在外,都是在随时的变化,没有一个长久真实不变的实体存在,感受、想像、行为、认识、分别判断也是这样的,随时在变化,没有一个永远不变的真实存在。如果经常这样观想就能找到解脱的正道,除去所有的执着和烦恼,得到自在清净的解脱,就算一时还无法完全的做到,只要按这样的方法去修行,就能慢慢的解脱烦恼和疑惑,最后得到内心清净无染的大解脱!”


尼揵子再次问佛陀:“那你如何让弟子们知道,他们已经证得果位,并且已经得到清净自在的大解脱了呢?”


佛陀告诉尼揵子:“就是用刚才我告诉你的方法来证明,当他们对于物质化的身体以及遇上一切物质现象,过去、现在、未来;表面的、里面的;粗糙的、精细的;漂亮的、丑陋的;遥远的、邻近的;等等的一切,都能够明白的知道,这些是没有真正的实体存在的,也不是真实的我所拥有的东西,这个物质化身体以及一切物质现象既不在内、也不在外,都是随时变化,没有一个长久真实不变的实体存在,感受、想像、行为、认识、分别判断也是这样的,随时在变化,没有一个永远不变的真实存在,由此不再执着和烦恼,内心不为这些事情而产生痛苦和忧愁,这样就是由智慧而解脱悟道的清净自在人!再到如来的说法处,恭敬、虔诚的供养佛陀,就能成就无量无边的功德!如来已经证悟真正平等觉知一切真理的无上智慧,用这个方法来教导弟子们,除去一切烦恼,让他们清净自在解脱!如来是为了让弟子们解除烦恼与痛苦,让他们明了修行的真实法门,才为弟子们说法的。”


尼揵子我的弟子们就是用这样的修行方法来除去烦恼和痛苦的,用这样的智慧来得到清净解脱的,他们也是用这样的方法来得证清净自在的大解脱果位的。


尼揵子说:“在猛士的乱刀下,也有可能逃过一劫,但是却无法逃过与如来论辩失败的结果。


如同,遇见毒蛇、遇见大火,也可能躲过灾祸;遇见横冲直撞的大象、狂暴饥饿的狮子,也可能逃脱免于一死,却无法避免与如来辩论失败的结果。这个是因为我自己没有真材实料,没有真正的解脱修行法门来与如来辩论呀,世尊呀,您在众多的国家中慈悲说法,让无量的大众得到清净解脱,让这些国家富饶安乐,大众都应该经常恭敬的信奉供养世尊,以此功德让众多的国家以及大众们获得长久的安宁快乐!世尊呀,敬请您和您的弟子们明天早上来我家,接受我的饮食供养!”


世尊点头答应了尼揵子供养的请求,这时,尼揵子得知佛陀已经接受自己的请求,欢喜的站起来,合掌并回家准备饮食去了。


尼揵子在与大众回去的路上,告诉诸位贵族和官员们:“我已经请世尊和他的弟子们,来我家来接受饮食供养,你们也要供养这位大圣者呀,你们现在也应该回去准备,明天早上,也带上你们的供养来我家,供养世尊和他的弟子们吧。”


诸位贵族和官员们为了获得大福德,也回家准备供养佛陀和佛陀弟子们的饮食送到尼揵子的家里,并等候佛陀和他弟子们的到来,尼揵子将家里打扫的干干净净,准备好各种美味的饮食后,便派了一个人去请佛陀和佛陀的弟子们到他家来。没有过多久,佛陀与其弟子们便来到尼揵子家里,尼揵子亲自捧上美妙的饮食,供养佛陀和其弟子们,用餐完毕后,尼揵子请佛陀和其弟子们上坐,佛陀说随喜偈言:


「于诸大会中,奉火为其最;闱陀经典中,婆毘谛为最;


    人中王为最、诸河海为最;诸星月为最、诸明日为最;


    十方天人中,等正觉为最。」


说完偈语,佛陀又为尼揵子和大众讲说种种的修行解脱法门,尼揵子和参会的大众得到法益后,心开意解,豁然开悟!


这时,有几位出家人,在回去的路上说:“五百位贵族和官员们以及尼揵子一起准备供养如来和众出家弟子的美妙饮食,他们得到的福报有什么不同呢?”


佛陀告诉诸位弟子:“这些贵族和官员们是因为尼揵子的缘故而得闻正法,供养佛法僧三宝的。尼揵子供养佛法僧三宝无所求,完全是恭敬供养佛法僧三宝,所得的功德无量,这些贵族和官员们虽然也一同供养了佛法僧三宝,也听闻了正法,但是他们的内心还有想获得福德果报的祈求,所以他们的功德虽然也很多,还是有限的。尼揵子无所求的恭敬供养,就如同虚空无量的广大,他所得的功德也是无量无边的,贵族和官员们的供养如同大海一样深广,也能得到很多的功德,但是大海的深广毕竟是有限的,无法与虚空无量的广大相比,所以供养佛法僧三宝要无所求,虽然是无所求,但是功德却是无量无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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