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可说

【经文】：

「须菩提！汝勿谓如来作是念：『我当有所说法。』莫作是念，何以故？若人言如来有所说法，即为谤佛，不能解我所说故。须菩提！说法者，无法可说，是名说法。」尔时，慧命须菩提白佛言：「世尊！颇有众生，于未来世闻说是法生信心不？」佛言：「须菩提！彼非众生，非不众生，何以故？须菩提！众生众生者，如来说非众生，是名众生。」

【释文】：“须菩提！你不要认为如来会有这样的念想：我有说法教导度化众生，不要有这样的念想，为什么呢？如果有人说如来曾经说法教导度化众生，就是不了解如来所说的法义，他就错解了如来的法义，就是在诽谤佛。

须菩提！如来说法不过是为了让众生不再生起烦恼和痛苦，如来所有的说法都只是方便说法，不可挂念和执着如来说法，如果挂念和执着如来曾经说法，就会被如来所说的法束缚、捆绑，不得解脱，当然也不要有解脱的念头，说法只暂时取出来的假名而已，说法没有真实的存在。”

这时，须菩提对佛陀说：“世尊，以后听到、看到、得闻您言说教导集结经典的众生，他们会对您的教法生出真实的信心吗？”

佛陀说：“须菩提！他们也不是众生，只是取出了一个暂时的假名叫着众生而已，他们不再生出烦恼和痛苦，不再挂念和执着世间的一切事物事情，就是佛，没有众生不众生的，为什么呢？须菩提！众生只是相对佛来说的，只是如来教导度化时取出来的假名而已，他们不再生出烦恼和痛苦，不再挂念和执着世间的一切事物事情，就没有众生和佛的区别，这个众生和佛的假名也就不存在了。众生和佛都是暂时取出来的假名，不可挂念和执着。”

如来有说法吗？

有一天，法比斯王来到佛陀的住所，顶礼佛陀后，法比斯王对佛陀说：“世尊，我千里迢迢来到您这里，就是想问下您，您所说正法的核心是什么，您所说法的最高境界是什么，这个最核心的法应该如何去修行，请世尊您为我解答。”

佛陀一句话都不回复法比斯王，法比斯王连续三次恭请佛陀说法，佛陀还是一言不发。站在一旁的阿难尊者已经明白佛陀的用意，对法比斯王说：“大王，世尊，已经为您开示了，他所说法的核心和最高境界。”

法比斯王疑惑的说：“尊者，可是世尊，什么都没有说呀，我什么都没有听到呀。”

阿难尊者说：“大王，无法可说、无一法可得、无法可修才是世尊所说法的核心。”

法比斯王说：“尊者，可是我还是不明白，无法可说、无法可修，那么为什么世尊，他对其他前来求法的人有法可说呢？对我就无法可说呢？”

佛陀开口对法比斯王说：“大王，如来并没有说法，所谓的法不过是假名安立，无法可说才是核心。”

法比斯王说：“世尊，那现在与我说法的人是谁呢？您说您没有说法？”

佛陀说：“大王，刚才如来一言不发，你心里在想什么呢？”

法比斯王说：“世尊，我在想，为什么您不解答我的问题呢？难道是怕我学到您所说法的精华？怕我抢去您的光环和地位？”

佛陀说：“大王，你内心的这些疑问是不是让你很困惑？”

法比斯王说：“世尊，我千里迢迢的来到您这里来求法，您却一言不发，我心中生起了很多疑问，我肯定会被这些疑问所困惑的。”

佛陀说：“大王，你内心生起的这些疑问就是你的烦恼。”

法比斯王说：“世尊，我的这些疑问还不是因为您不说法造成的哦，这些疑问当然是我现在的烦恼。”

佛陀说：“法比斯王，当你没有来如来这里求法之前，你在干什么呢？”

法比斯王说：“世尊，我在国内处理国家事务。”

佛陀说：“大王，你还没有听闻如来为人说法的事情之前，还不知道如来在舍卫国说法之前，你在干什么？”

法比斯王说：“世尊，我没有听说您在舍卫国说法之前，我在国内管理我的国家，过我自己的生活。”

佛陀说：“大王，在你不知道如来的时候，也没有前来求法，那你刚才内心因为如来一言不发，生出来的这些疑问还存在吗？”

法比斯王说：“世尊，我都不知道您的存在，也没有来向您求法，那就没有向您请法时所产生的疑问。”

佛陀说：“大王，你现在可以去回想和体验一下，内心里面没有生起疑问烦恼的感觉。”

法比斯王说：“世尊，我明白了，内心有困惑疑问的生起本身就是烦恼。”

佛陀说：“大王，你刚才问如来所说正法的核心和最高境界是什么？如来所说正法的核心和最高境界，就是内心无有挂念，不被世间一切的事物事情影响而生起种种让人烦恼和痛苦的心念。当然连说法的念头，连修行的念头，连证悟果位的念头，等等一切的念头都不再挂念和执着，所以如来对你一言不发，实际上是在为你开示如来正法的核心和最高境界。”

法比斯王说：“世尊，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了，那世尊，我千里迢迢的前来求法，得到了什么呢？无法可得、无法可修、无果可成？”

佛陀说：“大王，你不来求法，怎么知道无法可得、无法可修、无果可成呢？就如同大王，你不关注呼吸，怎么知道自己还在吸气和呼气呢？”

法比斯王说：“世尊，您说到这里，还真是这样，我刚才问您法的时候，就没有关注自己的呼吸，甚至于都忘记了自己正在呼吸，只有自己无法呼吸，或者是关注呼吸的时候，才会去注意自己呼吸时，吸气和呼气的感觉。”

佛陀说：“大王，当你内心烦恼和痛苦时，就可以关注呼吸，关注你自己吸气的感觉，关注你自己呼气的感觉，感觉气流吸入身体和呼出身体的感觉，用关注呼吸的修行方法去替换你内心的烦恼和痛苦，不再去想那些让你烦恼和痛苦的事情。”

法比斯王说：“世尊，这到是个好办法，世尊，您的意思是不是用做其他事情的方式来替换掉当前内心中正在想的烦恼和痛苦？”

佛陀说：“大王，就是这样的，你可以关注吃饭、穿衣、喝水、睡觉、洗脸、洗澡、走路等等日常行为的感觉，以此替换掉你内心烦恼和痛苦的事情。”

法比斯王说：“世尊，那我可不可以通过看书来替换掉烦恼呢？世尊，我一般休息的时候，喜欢看一些书来调剂心情。”

佛陀说：“大王，你也可以看书来替换烦恼和痛苦，大王，你要明白，如果想要从内心的烦恼和痛苦中得到解脱，那么所做的事情最好是不再增加自己烦恼和痛苦的事情。”

法比斯王说：“世尊，您说的很有道理，我看书有时还会被书里面激情跌宕的情节所吸引，看来我还是以关注日常行为的修行方法来替代我内心的烦恼和痛苦。”

佛陀说：“大王，如来刚才对你有说法吗？”

法比斯王回答：“世尊，您刚才没有对我说法，我有求法和得到正法的心都是烦恼，我虽然听了您说法，内心却不挂念和执着您所说的法，内心不生起您曾经说法的念头，那您所说的法，就无法拘束我、束缚我，您就相当与没有对我说法一样。”

佛陀点头印可法比斯王的说法。

佛陀说：“大王，每天都有到如来这里来求法的人，求法的众生吗？”

法比斯王回答：“世尊，每天都没有来您这里求法的人，都没有求法的众生，因为求法的人最后也会明白无法可求、无法可得，来了只是明白了内心不被世间一切的事物事情挂念，不被一切世间的事物事情捆绑、拘束，由此不在内心再生起烦恼和痛苦，如果按这个道理来说，既然不再有所挂念和执着，不再生起烦恼和痛苦，那么连如来所说的法也不会挂念和执着，世尊说法就如同没有说一样，如此一来，每天有没有人来世尊这里求法，根本就不重要了，内心去分别执着世尊这里每天都有人求法，或者没有人求法的心念，都是烦恼，那里还有什么每天都有人到世尊这里来求法的问题生起？当然也更不会去挂念和执着什么求法的众生了。世尊，您所说众生的这个词语都是假名安立的，实际上并没有众生的存在，众生是区别与世尊您而存在的，那是还不明白世尊您所说正法的人，一旦他们都明白了世尊您所说的法，那与世尊您还有什么差别呢？他们所开启的智慧与您都是一样的，没有任何区别，也谈不上是什么众生了，因为他们已经明白了如来的正法是什么，当然世尊，我这样的说法可能不太准确，毕竟，他们明白了世尊您的正法还没有证悟佛的果位，不过既然是无法可得，那么也没有所谓的佛果位的证悟，那只是世尊您为了教导众生所方便安立的假名，众生也是假名，不过是为了区别开悟人和未开悟人的区别而已，所以真正开悟的人是没有什么众生和如来的区别的，众生和如来都是一样的，没有什么不同。”

佛陀点头印可法比斯王的说法，法比斯王再次的顶礼佛陀，供养给佛陀十车黄金珠宝、十车衣服和十车床单被褥，法比斯王随喜赞叹佛陀说法的无量功德，之后欢喜的离开了。